在那寂静的偏殿之中,淳贵人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与空洞,仿佛刚刚从一场漫长的梦境中挣扎着苏醒过来。
皇后坐在床边,面露难色,犹豫片刻后,终于轻声开口:“淳贵人,你醒了,本宫有件事,需要告诉你……你的孩子没有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这件事对她来说也并非易事。
淳贵人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皇后,眼中的光芒逐渐黯淡下去,当皇后说完“孩子没有了”这句话时,淳贵人并没有如皇后预期的那样哭出声来,而是默默地躺在床上,面无表情,她的双手紧紧地抓着床单,但她的嘴唇却紧紧地抿着,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皇后见状,心中叹了口气,又宽慰了她几句:“淳贵人,本宫知道你现在心里难受,但还是要务必保重身体,你还年轻,日后还有机会……”然而,她的话语在淳贵人耳中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淳贵人没有回应皇后的话,只是静静地闭着眼睛,仿佛整个世界都已经与她无关。
随着皇后的离去,淳贵人的危机算是暂时解除了,她不需要再担心如何抚养孩子,只是可惜了那个孩子。
但是,淳贵人也明白,生活还要继续下去,虽然她失去了一个孩子,但她仍然有机会再去拥有,然而,她也清楚地知道,皇后已经得到了三阿哥的抚养权,这无疑增加了她未来生育的难度。
在这后宫之中,方淳意有喜的消息如同一阵微风,悄然拂过却并未激起太大的波澜,此事算是暂且告一段落,年世兰心中默默盘算着,她知道,朝堂之上的局势如同棋局,每一步都至关重要,而眼下,随着时间的悄然流逝,她预感到,到了该对敦亲王进行清算的时刻了。
年世兰坐在妆台前,灯光昏黄而温暖,却无法驱散她眉宇间的凝重,她拿起笔,蘸着浓墨,在纸上疾书,每一字每一句,都凝聚着她的智慧与谋略。
写完之后,她仔细地将信折好,放入信封,密封起来,然后交给了心腹周宁海,郑重其事地吩咐:“速去年府,务必叫人亲手将此信交到哥哥手中,不得有误。”
周宁海接过信,不敢有丝毫怠慢,匆匆离去。
不久之后,年羹尧的回信便送到了年世兰的手中,她迫不及待地打开信,目光迅速扫过信上的每一个字,只见信上写道:“妹妹所言极是,敦亲王近日确实频频示好,意图与我结盟,共谋大事,然而,我遵循妹妹的建议,一直未曾明确答应,只是含糊其辞,敷衍了事,但敦亲王似乎并不气馁,反而三番五次地派人来访,甚至亲自登门拜访,扰得我心烦意乱,为兄实在不知该如何应对,这敦亲王毕竟是王爷身份,我若过于决绝,恐会得罪于他;但若轻易应允,又恐陷入他的圈套,危及家族安全,妹妹,为兄此次真是进退两难,还望妹妹能指点迷津。”
年世兰看着信中的内容,不禁倒吸了一口气,她没想到敦亲王的动作竟然这么快,她清楚,敦亲王虽然位高权重,但其野心勃勃,并非善类,如果哥哥真的与他结盟,很可能会引火烧身,不仅危及年家的根基,甚至可能会影响到整个朝廷的稳定,她双眉紧锁,心中暗自思量对策。
年世兰蹙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若有所思的深邃,片刻后,她缓缓开口道:“周宁海。”
声音在空旷的宫殿中回荡,候在一旁的周宁海听闻呼唤,立刻快步上前,躬身行礼,恭敬地问道:“娘娘有何吩咐?”
年世兰轻轻抚了抚鬓角的发丝,神色淡然却不失庄重,“等明天皇上下了早朝,你去请皇上过来用早膳。”
按照后宫多年来的惯例,皇帝一般是当天宿在哪个宫里,便会在下了早朝后,自然而然地留在那个宫里用早膳,这是宫中既定的规矩,也是众人心照不宣的行事准则,鲜少有人去打破,而且,平日里一般都是嫔妃们各自在自个儿宫里静候,不会有人主动去请皇帝特意前来用膳,毕竟帝王之尊,一举一动皆关乎宫廷礼制和皇家威严。
可昨晚的情况却有些特殊,皇上并未如往常那般翻牌子召幸嫔妃,而是独自一人宿在了养心殿,按常理来说,这种情况下年世兰让周宁海去请皇上过来用膳,也不算全然违背规矩,毕竟养心殿与后宫本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且年世兰位份尊贵,此举尚在可行范围之内。
只不过,以往即便是有所邀请,也大多是午膳或者晚膳之时,早膳时分,那可是从未有过的先例,这会子特意来请,其中蕴含的深意,苏培盛倒是隐隐约约有些明白。
如今不断有朝中大臣弹劾年羹尧与敦亲王结党营私一事,这一消息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层层涟漪,迅速在朝堂上下、宫廷内外蔓延开来。
宫中的华贵妃,想必是得到了这股风声,往日里总是神色从容、自信满满的她,此刻也难免露出几分焦急之色,她知道,年羹尧在朝中的地位举足轻重,一旦这结党营私的罪名坐实,不仅年羹尧自身难保,恐怕还会牵连到年家一众亲族,而敦亲王作为皇室宗亲,与年羹尧的勾结若是被证实,那更是会引发皇家内部的矛盾与动荡,这对于华贵妃以及整个年氏家族来说,无疑都是巨大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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