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强大的力量骤然袭来,将九霄的存在感像纸片一样包裹起来。那感觉像是被无数看不见的刀片同时切割,又好似被塞进了某种失控的巨型搅拌机。
剧痛之后,是洪水决堤般的感官信息轰鸣。光影、声音、气味、温度、触感,所有一切在零点零一秒内狂涌而入,在他的认知里爆炸开来,然后又在难以置信的速度下重组成一幅全新的世界图景
那是一张木椅,古老木纹的触感透过稀薄的衣物印在皮肤上,带着岁月的浅淡痕迹。
周围的光线温柔地倾泻而下,那是午后阳光特有的金色,带着融化了的温暖,毫无攻击性。看不见的窗户投下斜长的光束,空气中极细的尘埃在光柱里悠然起舞,整个空间弥漫着一种让人想要阖上双眼的慵懒。这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灰尘气息。
那是老旧建筑特有的、饱含时光印记的味道.
这里的建筑风格与他习惯的未来世界截然不同。没有冰冷的金属、没有高耸入云的巨构,更没有充斥耳膜的机械轰鸣。映入眼帘的是朴素的红砖墙体,最多只有两三层楼高,透着泥土的本色和踏实感。
屋顶铺着灰色的瓦片,上面零星地附着着些许青苔,给古老的建筑增添了一抹生机。墙壁是洁净的白墙,虽然粉刷得不算光滑,能看到石灰的颗粒感,甚至某些地方有明显修补过的痕迹。那些补丁的颜色比周围深邃一些,边缘能看到细小的裂缝,像老人的眼角纹一样蜿蜒着,讲述着过往。
但即便如此,这里也显得干净整洁,有人花心思在维护它的模样。远处偶尔传来清脆的鸟鸣,划破这片宁静,听起来格外悦耳。这地方没有宏伟与华丽,只有一种被时光遗忘的平和与温暖。
他感觉到腿上传来一股沉重的压力,那并非无法承受的重量,却带着一种鲜活的、属于生命的温度。这股温度将他的思绪从环境的感知中拉回。他下意识地垂下眼眸,目光聚焦在腿上那团小小的存在。
一个瘦小的身影正紧紧地抱着他的大腿,像一只依附于树干的小兽。两只细细的手臂用力地环绕着他的腿,小小的身体紧贴着他,仿佛担心他会在下一秒消失不见。那是个小女孩,穿着一条旧但洗得很干净的淡蓝色裙子。
裙子的布料已经洗得发白,裙摆处缝着几个细小的补丁,显得有些陈旧,但整洁得没有一丝污渍。她的头发是异常醒目的紫色,并非人工染就,而是自然生长的颜色,如同盛开的紫罗兰般美丽而带着一种天然的神秘感。柔顺的发丝披散在瘦削的肩膀上,发梢微微弯曲。
她有一双特别大的眼睛,在瘦弱的小脸上占据了很大一部分面积。眼眸纯净剔透,像是两颗未经雕琢的紫色水晶,没有一丝杂质,闪烁着孩子特有的纯真光芒。此刻,那双紫色的大眼睛正带着一种明显的依赖和撒娇的神情,仰头看着他。
她长长的睫毛如小扇子一般,因为仰视的动作而轻轻颤动着。粉嫩的小嘴巴微微张开,吐出软糯的叠音,带着甜腻的尾音,像融化的蜂蜜一样在空气中拉长。“爸爸,爸爸,爸爸。”每喊一声,她的小脸就在他腿边蹭一下。
她柔软的发梢扫过他的手背,带来一丝微弱的痒意,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暖的重量。九霄的脑海瞬间一片空白,所有的感官信息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处理。
“爸爸?!”这个称谓像一声惊雷,在他脑海里炸响,将他彻底炸懵。
"卡芙卡竟然叫我爸爸?”
什么情况?他不是刚刚进入模拟环境吗?他的身份是什么?为什么会有一个小女孩突然叫他“爸爸”?无数个问号在他混乱的思维里疯狂地涌现,思绪像被搅成了一团乱麻,完全理不清头绪。模拟器的开场总是这样令人措手不及,从不按常理出牌。
然而,模拟器的力量紧接着开始发挥作用。一股属于这具身体的记忆碎片,如同潮水一般涌入他的脑海。那些记忆并非完整的叙事,更像是被撕碎的照片,有些模糊不清,有些只剩下零星的片段,但这些足以让他迅速拼凑出当前的基本情况。
记忆中有孩子们的清脆笑声,有简陋却充满暖意的房间角落,有日复一日的忙碌生活,以及一些模糊的人影…那些记忆片段告诉他:我是…这家孤儿院的一员?
一个…在这家孤儿院里扮演着“爸爸”角色的…人?不,不是生物学意义上的亲生父亲。这家孤儿院…名字叫做“天衣孤儿院”?这个名字听起来很特别,似乎隐藏着某种不易察觉的深意。
卡芙卡。她是被这家孤儿院收养的众多孩子之一,大概五六岁的样子,但她的性格似乎比同龄孩子要早熟一些。
但同时,她似乎比孤儿院里的其他孩子更依赖他这个“爸爸”,总是黏在他的身边,像一条甩不掉的小尾巴。
所以,他在这里的身份,是一个在孤儿院里负责照顾孩子、扮演着“爸爸”角色的…工作人员?或者义工?看护者?这个身份倒是出乎意料的普通,没有超能力,没有特殊地位,只是一个在日常生活中扮演着平凡角色的普通人。
可是,为什么模拟地点会选择一家孤儿院?
就在九霄努力消化这些突如其来的记忆碎片,并将其与自己的模拟任务联系起来思考时,腿上的小女孩再次发出了声音,打破了他的思绪,将他从纷乱的猜想中拉回现实。
卡芙卡抱着他大腿的手臂又收紧了一些,瘦小的身体在他腿边微微颤抖着。
她缓缓地抬起小小的脑袋,那双紫色的眼睛认真而专注地看着他,眼眶里似乎凝聚着一丝晶莹的泪光,让那双纯净的眼睛显得更加惹人怜爱。她的小嘴巴微微嘟了起来,粉嫩的嘴唇轻轻颤动着,带着一丝委屈的神情。
“爸爸,我饿了。”她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委屈,音调都比平时低了几分,像一只饿肚子的小兽发出的可怜低语。“宝宝肚肚打雷了,好响好响的。
(图在作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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