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那山呼海啸般的“青天大老爷”,一声高过一声!
高翔杀猪般的嚎叫和求饶声,很快就被衙役们粗暴地打断,连同他那些被打趴下的打手,一并被拖拽了出去。
公堂外,很快便响起了毛骨悚然的“噼啪”杖击声,以及高翔那变了调的惨叫。
百姓们听着那声音,非但不觉残忍,反而个个面露解恨之色,望向秦书的目光,愈发敬畏。
秦书面不改色,仿佛那外面受刑的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阿猫阿狗。
他环视一周,声音清朗,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
“通源赌坊,即刻查封!所有账册、银两,一律收缴!其不法所得,一半充公,一半用于补偿受害百姓!凡涉案人员,一个不留,全部缉拿归案,严加审讯!”
“高大人英明!”
“青天大老爷圣明啊!”
百姓们再次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不少人甚至激动得热泪盈眶,当场便跪地磕头,感谢秦书为他们除去了一大害。
这才是真正为民做主的父母官!
高夫人站在一旁,听着那杖责声和百姓的欢呼声,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阵阵发黑。
她娇躯微微颤抖,一张保养得宜的脸庞此刻已是惨白如纸,毫无血色。
完了……全完了……这个秦书,他不是在演戏……他是真的要将高家往死里整!
她看着秦书那张年轻却冷峻如冰的脸,只觉得浑身冰凉,心跳都要停止。
秦书对百姓们微微颔首,示意他们平身,随即转向高夫人,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夫人,此间事了,回府吧。”
他这是……要亲自“押送”她回府?
高夫人心中一凛,却不敢在此刻发作,只得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在众目睽睽之下,由秦书“陪同”着,一步步走回高府。
一进入高府内院,屏退了左右闲杂人等,高夫人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怒火与恐惧,猛地转身,厉声尖叫。
“秦书!你究竟想做什么?!你到底想把高家怎么样?!你别忘了,你是谁!”
那声音尖锐刺耳,充满了歇斯底里的疯狂。
高夫人没想到,自己原本让秦书假扮县令来维持现状,竟然成了引狼入室的凶手!
秦书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那眼神不见半点波澜。
“高夫人何出此言?高家这些年在清水县为虎作伥,鱼肉百姓,难道不应该还债么?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他的声音平淡,却字字诛心。
“还债?!”高夫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怒极反笑,指着秦书的鼻子,面容扭曲,“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不过是个冒牌货!一个鸠占鹊巢的卑贱混混!来人啊!给本夫人把他拿下!把他这个假县令给我绑起来!我要让全县的人都知道,他是个骗子!”
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期望着那些平日里对她唯唯诺诺的家丁护院能一拥而上。
只要揭穿秦书的身份,他就完了!清水县还是我高家的!
然而,院内的下人们闻声,却只是面面相觑,无人上前,反而都下意识地看向了秦书,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一丝……畏惧。
高夫人见状,一颗心直往下沉,她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些曾经对她言听计从的下人,气得浑身发抖,背后瞬间沁出一层冷汗,尖声怒斥。
“你们……你们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瞎了你们的狗眼!他是个假的!本夫人才是这高府的主人!你们敢背叛县尊大人,背叛我?!”
这些奴才!他们竟然敢不听自己的话!
“呵呵……”秦书发出一声低沉的轻笑,那笑声中充满了不屑与嘲弄,“高夫人,你到现在还看不清形势吗?本官是不是高扬,很重要吗?重要的是,现在,清水县的县令,是我!这高府,也是我说了算!”
他目光缓缓扫过那些下人,语气温和。
“本官自入主高府,便改善尔等伙食,嘘寒问暖,可曾亏待过你们?”
那些下人闻言,纷纷点头哈腰,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
“县尊大人说的是!小的们都记着您的好!”
“没错!以前咱们吃的都是猪食,现在顿顿有肉!这都是大人您的恩典!”
“小的们对大人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谁敢对大人不敬,小的第一个不答应!”
他们的话语朴实,却也道出了最真实的心声。
这些年,他们在高府受够了气,如今换了个“和善”的主子,自然是感恩戴德。
高夫人听着这些话,面色瞬间惨白如死灰。她踉跄着后退一步,眼神慌乱,指着自己身边一个贴身婢女,急促地命令。
“春桃!快!快去老太爷那边报信!就说……就说……”
此事必须让高家本家的人知道!他们不会放过这个骗子!
“夫人怕是癔症又犯了,胡言乱语呢。”
一道清冷的女声忽然响起,沈沁不知何时已来到近前,她轻轻扶住摇摇欲坠的高夫人,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对那名唤春桃的婢女和其他下人柔声道:“县尊大人日理万机,夫人近日又操劳过度,心神不宁,还是快扶夫人回房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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