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回长史大人,高大人他……他一早便出城了,说是……巡查防务。”小吏吓得魂不附体,结结巴巴。
陈开岳等人也是一愣,随即交换着幸灾乐祸的眼神。
“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鲁青重重一拂袖,“本官就在此地等他!我倒要看看,他能躲到几时!”
一群人便在县衙正堂坐下,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又有些压抑。
那些乡绅们原是来告状的,如今正主不在,他们也只能陪着鲁长史干等,心中却暗自窃喜,巴不得县令永远别回来。
此刻的秦书,人却在百里之外的黑风寨。
昔日的土匪窝,如今已然换了天地。
寨中空地上,几座新搭起的棚屋下,炉火熊熊,叮叮当当的锻打声不绝于耳。
猴三不知从何处寻来了七八名膀大腰圆的铁匠,正赤膊挥汗,轮着大锤锻打着什么。
秦书负手站在一旁,静静看着。
他面前的架子上,已然摆放了十数件新制成的兵器。
不再是寻常的朴刀长枪,而是造型更为奇特,刃口闪烁着幽幽寒光的利器。有的是狭长锋锐,带着微微弧度,适合劈砍突刺;有的则是厚重沉稳,刃开三面,一看便知是破甲的利器。
这些,正是他根据前世记忆中一些特种兵刃和古代名器,结合这个时代的锻造水平,让猴三画出的图样。
熊罴,正捧着一把新出炉的斩马刀,脸上写满了震撼与不可思议。
他原先对秦书这些“奇形怪状”的图纸颇有些不以为然,觉得花里胡哨,中看不中用
。直到第一批成品出来,他亲手试过。
熊罴深吸一口气,猛地举起手中的新刀,对着身旁亲兵捧着的一柄他自己昔日最称手的百炼钢刀,狠狠劈下!
“锵——!”
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火星迸射!
熊罴只觉虎口微微发麻,定睛看去,他那柄跟随多年的精钢砍刀,竟被新刀硬生生斩断了半截!而新刀的刃口,依旧寒光凛冽,竟无丝毫卷曲!
“嘶——!”
熊罴倒吸一口凉气,看向秦书的眼神,彻底变了。
那是一种混杂着敬畏、恐惧,甚至带着一丝狂热的复杂目光。
乖乖!这……这还是凡铁能造出来的东西?这要是装备一支军队……
他不敢再想下去。
“大人神人也!”熊罴“噗通”一声单膝跪地,双手高举那柄断金裂石的新刀,语气激动得有些颤抖,“有此神兵,何愁大事不成!属下先前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大人恕罪!”
他如今对秦书是彻底服了,这不仅仅是权谋手段,这份化腐朽为神奇的本事,简直闻所未闻!
“大人放心!”熊罴拍着胸脯,一脸讨好地保证,“小的日夜在此盯着,定让他们尽快将所有兵器甲胄都打造出来!绝不耽误大人的事!”
秦书淡淡一笑,伸手将他扶起,目光转向那些汗流浃背的匠人。
“熊罴,这些匠人,乃是清水县的瑰宝。好生招待,工钱加倍,吃穿用度,务必从优。日后,他们便是我们清水营的御用匠师。”
熊罴虽不明白这些打铁的为何能得秦书如此看重,但见识了这些神兵的威力,对秦书的话自然是言听计从:“是!大人放心!小的明白!”
那些匠人闻言,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激动地望向秦书,眼中满是感激。
他们世代打铁,身份卑微,何曾受过这等待遇?
一时间,竟有不少人红了眼眶,恨不得立刻为秦书效死。
秦书在黑风寨巡视一圈,又细细嘱咐了熊罴一些关于新兵训练和器械保养的细节,这才带着猴三,策马返回清水县城。
高府。
秦书刚一踏入书房,管家老徐便连滚带爬地扑了过来,声音都带着哭腔。
“大人!您可算回来了!不好了,出大事了!”
他将鲁长史带着一群乡绅气势汹汹前来问罪,此刻正在前堂等候的事情,竹筒倒豆子般说了一遍。
秦书眉毛一挑,嘴角却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他整理了一下衣冠,施施然朝着前堂行去。
猴三紧随其后,脸上也带着一丝看好戏的兴奋。
县衙正堂。
鲁长史鲁青已等得有些不耐,正端着茶碗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陈开岳等乡绅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陪着,不时交换着眼神,期盼着秦书的出现。
就在这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从后堂传来。
众人精神一振,齐齐望去。
只见秦书一袭青色官袍,面带春风和煦般的微笑,缓步走入堂中。
“哎呀,鲁长史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秦书拱了拱手,目光在堂中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鲁青身上,那笑容愈发灿烂。
“不知长史大人今日屈尊来此,可是昨日在本县游玩得不够尽兴?若是不够,本官倒是知道几处清静雅致的好去处,定能让长史大人流连忘返。”
鲁青听得脸色一沉,将茶碗重重往桌上一顿,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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