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的风雪还未完全褪去,茅山的雾岚已裹着潮湿的腐叶味扑面而来。李玄心的九目天剑在腰间发烫,剑鞘上的冰晶融化成水滴,在道袍上晕开深浅不一的咒文印记 —— 那是马家堡冰墙上的鹰神图腾,此刻正与他体内的九目之力产生诡异共鸣。苏璃的九条狐尾泛着淡金光泽,尾尖却始终朝着茅山深处的禁术殿方向轻颤,那里传来的气息,比当年青丘狐族的血池还要阴森百倍。
"前面就是茅山禁术殿的雾隐回廊了。" 张九爻的罗盘残片在掌心震动,盘面原本的八卦方位已被血红色覆盖,"三百年前,茅山先祖为镇压尸解仙残魂,在这里设下 ' 血河封仙阵 ',用七十二代弟子的生魂为引,每代掌门都要在禁术殿内种下 ' 替劫咒 '。" 他的声音突然哽咽,因为罗盘指针正指着禁术殿中央的青铜鼎,鼎中倒映着他曾祖父被钉在镇魂柱上的虚影。
苏璃突然驻足,狐耳从发间弹出又迅速缩回:"有活祭的气息... 是童男童女的生魂在哭喊。" 她脖颈处的狐王印泛起微光,照亮了雾隐回廊的石壁 —— 上面密密麻麻刻满了 "替劫咒" 的符文,每道符文都嵌着半片狐族指甲,正是马家堡血祭留下的残片。李玄心运转阴阳九目之力,竖瞳中浮现出回廊的生克脉络,却见每条脉络都连接着禁术殿顶端的十二盏人油灯,灯芯正是茅山弟子的发丝。
"小心!雾里有尸傀!" 李玄心的断喝刚落,雾中便涌出无数具身披道袍的尸体。这些尸傀的眉心都嵌着九目图腾的碎片,与黄河底的尸解仙祭坛如出一辙,他们手中的桃木剑上,朱砂雷火早已褪成黑色,反而缠着九幽黄泉的黑雾。苏璃的狐火在掌心凝聚成紫焰,却在触及尸傀的瞬间发出 "滋滋" 声响 —— 这些尸傀的体内,竟用狐族的灵脉作为动力源。
"是茅山禁术 ' 借魂炼尸 '!" 张九爻在地上画出逆转阴阳阵,阵眼处的鲜血却被尸傀吸收,"他们用狐族灵脉替代了尸傀的三魂七魄,这样的尸傀永远不会停止攻击!" 他的话被一声钟鸣打断,禁术殿的青铜大门轰然开启,露出殿内倒悬的十二根镇魂柱,每根柱子上都缠着锁链,锁链末端拴着的,正是陆乘风、玄机子等三派掌门的生魂灯。
李玄心的九目天剑突然不受控制地出鞘,剑身上的图腾与镇魂柱产生共鸣。他看见镇魂柱上刻着三派先祖的诅咒:"若尸解仙复活,便以三派掌门生魂为祭,重启血河封仙阵。" 而在镇魂柱的最深处,一口刻满茅山禁术的青铜棺椁正在缓缓开启,棺中躺着的,竟是张九爻曾祖父的尸身 —— 他的胸口嵌着完整的遁甲天书残页,与李玄心怀中的残卷遥相呼应。
"九爻,你曾祖父的尸身被炼成了禁术阵眼!" 李玄心挥剑斩向最近的尸傀,却见尸傀化作黑雾,融入镇魂柱。苏璃的狐尾突然缠住一根镇魂柱,尾尖的金血滴在柱上,竟让上面的咒文亮起血光:"这些柱子用狐族的心头血祭炼,只有青丘狐主的血才能激活真相。" 她的声音带着刺骨的寒意,因为她看见柱中封印的,正是三百年前被斩去四肢的青丘狐王残魂。
禁术殿顶端的人油灯突然全部熄灭,黑暗中传来玄机子的冷笑:"九目传人,你以为解开马家的血契,就能破解茅山的禁术?" 他的身影从镇魂柱后走出,道袍上绣着的五雷符已变成九目图腾,"三派先祖早就算到今日,所以在禁术殿设下 ' 替劫连环阵 ',只要你踏入殿内,就必须用生魂来换生魂。"
张九爻突然发现镇魂柱上的咒文在重组,变成了他曾祖父的临终遗言:"九爻,禁术殿的核心在 ' 替劫鼎 ',用我的血能打开鼎中秘境..." 他掏出曾祖父的玉牌,牌面上的裂痕竟在禁术殿的阴气中愈合,"玄心,苏璃,你们去替劫鼎,我来挡住玄机子!"
李玄心与苏璃对视一眼,同时冲向殿内深处。替劫鼎位于禁术殿中央,鼎身刻满了茅山历代掌门的生辰八字,鼎中漂浮着三滴金色血液 —— 正是陆乘风、玄机子、马震天的心头血。苏璃的狐王印突然发出强光,将她的血液与鼎中血液融合,鼎内竟浮现出三派先祖与茅山祖师的对话:"用狐族血契为引,以三派掌门为祭,尸解仙方能重生。"
"原来禁术不是为了封印,是为了复活!" 李玄心的九目天剑刺入鼎中,却被鼎内涌出的黑雾缠住。这些黑雾化作无数只手,每只手都戴着茅山掌门的扳指,正是玄机子等人的生魂所化。苏璃的狐尾突然全部展开,九条尾巴同时注入金血,在鼎中画出青丘狐族的灭魂阵:"玄心,用天剑斩向鼎中太极图!这是当年狐王被斩前留下的后手!"
九目天剑斩落的刹那,替劫鼎发出不堪重负的轰鸣。鼎中浮现出张九爻曾祖父的虚影,他的手中握着半块玉珏,正是破解禁术的关键:"九爻,记住茅山禁术的真谛 —— 以血为引,以魂为祭,却终难逆天道。" 虚影消失前,将玉珏塞入张九爻手中,后者趁机破解了玄机子的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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