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着眼,睫毛上还沾着未醒的倦意,手在身侧漫无目的地划着,活像只刚从窝里爬出来的熊。
“嗨,井力,好久不见啊。”林轩的声音先一步撞进耳里,井力这才停下脚步,混沌的目光在客厅里转了圈,直到落在林轩和弈白身上,眼睛才慢慢亮起来。
他刚要开口,忽然低头瞥了眼自己的睡衣,耳尖瞬间红了,嘴里含糊地嘟囔了句“等我两分钟”,转身就往楼上冲——睡衣下摆被台阶勾了下,他踉跄着扶住扶手,还是没停下脚步,只留下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在楼梯间回荡。
林轩和弈白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
弈白伸手替林轩剥了颗瓜子,指尖捏着递到他嘴边,轻声道:“他还是老样子,醒了总迷迷糊糊的。”
林轩含住瓜子,点头应着,目光落在桌上的芝麻糖罐上,那是布雷萨早上给他们装的,糖纸裹着金黄的糖块,透着股甜香。
没等多久,井力就重新下了楼。这次换了件姜黄色的厚毛衣,领口别着颗小小的毛线球,下身是深灰的灯芯绒裤,脚上蹬着双棉拖,整个人精神了不少,只是头发还没完全理顺,几缕碎发贴在额前。
他几步走到桌边,伸手抓了把瓷碗里的瓜子,指尖蹭过瓷盘边缘,带起两颗滚到桌角,又弯腰捡起来塞进嘴里,“咔嚓”咬开壳:“哈哈,好久不见!上次见你们还是春天,这才过了多久,你俩看着倒更亲了。”
他说着就往林轩旁边的沙发坐,屁股刚要碰到坐垫,忽然觉得身体一轻,整个人慢悠悠地飘了起来,离沙发还有半尺远。
井力惊呼一声,手里的瓜子撒了两颗,手脚下意识地晃了晃,却怎么也落不了地。
抬头一看,布雷萨正站在不远处,指尖凝出几缕淡蓝微光,像柔软的丝带缠上井力的腰腹,眼里带着点无奈的笑意。
“我们去做中午饭,你们等着就行。”布雷萨的声音刚落,就控制着微光带着井力往厨房飘。
井力在空中蹬了蹬腿,嘴里还不忘嚷嚷:“哎!我还没跟他们聊两句呢!放我下来,我能帮忙切菜!”
可微光没给他反抗的机会,稳稳地把他送进厨房,布雷萨跟着进去,顺手关上了门,把井力的抱怨声挡在了里面。
林轩和弈白看着这一幕,笑得更厉害了。弈白伸手把刚才井力撒在沙发上的瓜子捡起来,扔进垃圾桶,又拿起桌上的暖水壶,给林轩的杯子添了点热水:“布雷萨老师总说井力进厨房会添乱,上次他帮忙煮面条,差点把锅烧糊了。”
“真的假的?”林轩眼睛瞪圆了,凑到弈白身边,“我还以为井力挺会做饭的,上次他说自己会烤面包呢。”
“那是他吹牛。”弈白低笑着,指尖轻轻刮了下林轩的鼻尖,“上次他烤的面包,硬得能当砖头,最后全给院子里的小型没有危险魔物吃了。”
两人正说着,厨房就传来了动静,先是水流声,接着是菜刀切菜的“笃笃”声,偶尔还夹杂着井力的声音:“哎!你切胡萝卜别切那么碎啊,我喜欢吃大块的!”
“油放少点,不然太腻了!”布雷萨的声音则温和得多,偶尔应一句“知道了”,听着格外热闹。
阳光渐渐移到了餐桌上,把瓷盘里的干果照得透亮。
林轩靠在弈白肩上,听着厨房里的声响,鼻尖萦绕着壁炉残留的柴火香,忽然觉得这样的中午格外惬意。
他伸手握住弈白的手,指尖蹭过对方掌心的纹路,轻声说:“等会儿吃完饭,我们去院子里看看雪吧?早上进来的时候,我看见院角的梅树好像要开花了。”
弈白反握住他的手,指尖轻轻捏了捏:“好,等吃完饭,我们去看。
要是雪不化,还能堆个小小的雪人。”
正说着,厨房的门开了,布雷萨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走出来,放在桌上:“先吃点水果垫垫,饭还要等会儿。
井力在里面剥蒜,说要给你们露一手做个蒜香排骨。”
林轩拿起一块苹果,咬了口,脆甜的汁水在嘴里散开。
他看着厨房的方向,听见井力哼着不成调的歌,忽然觉得这个新年的中午,满是烟火气的暖。
厨房的蒜香渐渐漫出来时,林轩忍不住凑到门口探头看,井力正踮着脚够吊柜里的酱油,袖口卷到小臂,露出手腕上串着的小核桃手串,布雷萨站在旁边,手里拿着铲子,正帮他盯着锅里的排骨,生怕糊了底。
见林轩过来,井力举着酱油瓶晃了晃:“马上就好!这排骨我腌了半小时,保证香到你舔盘子!”
布雷萨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把火调小些:“刚才盐放多了,我又加了点糖中和,等会儿你尝尝,要是还咸我再想办法。”
林轩凑到锅边闻了闻,浓郁的蒜香混着肉香,确实勾得人食欲大开,他点头:“闻着就好吃,肯定不咸。”
弈白也走了过来,从身后轻轻揽住林轩的腰,把人往自己身边带了带:“厨房油烟大,别靠太近。”说着,他看向布雷萨:“需要帮忙端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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