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呼啸着吹过来，吹乱了陆沉渊的头发，却吹不散他心中的绝望。
他颤抖着手试探她的鼻息，随即发疯般地按压她的人中。
围观的人悄悄议论，越传越离谱。
“好可怜的……听说她老公每天换不同的女人带回来……”
“她不想活了呀，她早就说过不想活了呀……”
“流这么多血，八成已经死了呀……”
“楼层太高了，不行了。”
“我看呐……全身的骨头都摔断了呢。”
……
陆沉渊听着人们的议论声越来越大，一开始说他私生活混乱，乱搞女人的话，他也懒得计较。
可是话题逐渐说到林染，他就急了！
他猛地站起来，声音带着哭腔，几近崩溃。
“你们不准胡说！住口！”
“这种话从你们嘴里说出来，你……谁准你们替她宣判的？！”
“我再说一遍！她不会死！”
“保镖！”
保镖把围观人群驱赶的远一点。
陆沉渊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咽，不愿相信眼前的事实，他歇斯底里地朝着周围吼道，双眼布满血丝。
“都给我滚开，别挡着救护车的路！”
周围的人被陆沉渊的样子吓得纷纷后退，一时寂静无声。
陈特助匆忙跑过来。
“陆总，您冷静一点。”
“冷静？她都这样了，你叫我怎么冷静？！要是林染救不回来，你们都别想好过！”
陆沉渊猛地扭头瞪向陈特助，眼神凶狠得像是头受伤的野兽，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绝望，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摇晃。
他最后一句话，是对刚才话多的那几个围观群众说的。
天空中划过一道闪电，紧接着是一道沉闷的雷声，仿佛在给愤怒的男人凶残的一幕伴奏。
他完全像个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一样，想要吃人，吓得刚才大声议论的那几个人瑟瑟发抖。
救护车戛然而止，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快速跑过来。
陆沉渊看他们将林染小心翼翼地放在担架上，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她，跟着上了救护车。
他转身死死盯着陈特助，眼神中透露着一股寒意。
“你！开我的车跟上！要快！”
“是！陆总！”
救护车再次响了起来。
陆沉渊盯着林染惨白的脸，心头一颤，嘴唇微张，却说不出话来。
“我……”
原来是他把林染逼到了这一步吗？
沉默片刻，他声音沙哑带着深深的自责。
“是我……对不起……”
往日矜贵不凡的男人，低垂着头，肩膀微微颤抖，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林染，你一定要醒过来，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
医院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走廊里灯光有些昏暗。
陆沉渊的身体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孤独和无助。
他已经把所有能找来的医生专家，都叫来了，可还是心慌，眼神虚焦不知看向何处。
他侧头望着手术室的方向，双手缓缓握拳，指甲陷进掌心却仿若未决。
医院的走廊里，安静地只能听见陆沉渊沉重的呼吸声。
他带那个女人回去，只是想让林染在乎他，没想到却……
没想到会把她推的这么远……
又有两个医护人员急匆匆跑过去，他只隐约听见“失血过多”的字眼。
陆沉渊眼前一黑，险些站立不稳：“怎么会……”
“医生，她怎么样了？有没有生命危险？”
医生急匆匆走过去，只是安慰地朝他点点头，就进入了手术室。
陆沉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很难。
他瞳孔微缩，手无力地垂下，踉跄着后退几步靠在墙上。
他缓缓闭了闭眼，沉默许久后，嗓音干涩得如同荒漠中的枯木。
“小陈，你跟他们说，无论如何都要救她，用最好的药，找最好的医生，就算是倾家荡产我也在所不惜。”
“明白！陆总！”
经过漫长的手术，林染勉强活了下来。
医生却单独把陆沉渊叫了过去说：“她可能以后只能坐轮椅了……她的腿没有知觉。”
“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她……瘫痪了？”
陆沉渊身体猛地一震，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
“这已经算是不错的了，可以说是奇迹。”
“不错……呵，是我害了她……”
陆沉渊失魂落魄地走回单人病房，缓缓滑坐在地上，手肘撑着膝盖，双手交握抵在额前。
床上的似乎醒了，嘴里哼着:“来救我……”
她醒了……太好了。
陆沉渊倏地抬眸，眼中满是难以置信，随即立刻起身冲过去，抓住她的手。
“染染？我在，我在的，染染，你感觉怎么样？”
病房里弥漫着淡淡的药水味，陆沉渊的脸上满是焦急。
林染手术麻药过了，开始说胡话。
“嘿嘿嘿，恋爱脑被我干掉了，我活了下来！我才是本体！”
她不耐烦地瞥了一眼陆沉渊的脸，露出嫌弃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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