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渊不放心林染自己待着，过了一会儿就掐灭香烟，推门而入，回到主卧里。
林染已经醒了，小脸苍白，病恹恹的。
他看到她如此模样，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快步走到她身边，语气焦急。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她却垂下眼睛，不敢看他。
陆沉渊见到她这副模样，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坐在床边，略微迟疑地伸手抚摸上她的脸。
“还是害怕吗？我不会再那样对你了。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好不好？”
可她却缩成一团，全身都在抗拒。
他见她抗拒得厉害，生怕她再出事，只好松开手。
“好，我们不去医院，那你告诉我，你现在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林染还是不说话。
男人看着她沉默的样子，心里既担心又后悔。
“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你打我骂我都好，就是别这样不说话，好不好？”
她不想看见他，闭着眼睛，眼尾冒出细密的泪珠出来。
陆沉渊以前会顾念情分不舍得伤害她，现在不会了，她若是再相信他，就是个笨蛋。
也许她应该学着别的女人，曲意逢迎、小意温柔在丈夫手下讨生活。
可她就是倔，就是委屈，不肯低头，明明知道激怒他对自己也没有好处。
陆沉渊见过灵动的她，调皮的她，任性的她，也见过生气时倔强的她，就是没见过林染如此心灰意冷，黯然神伤的样子。
他神色一怔，松开手，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将她的泪滴抹去，声音也忍不住柔软：
“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昨夜的惩罚结束，陆沉渊又变回了那个极尽温柔的男人。
他的声音带了些无奈，又似乎有些抱歉，体贴地搂住她，柔声哄着。
林染心中顿时被酸涩浸透了，比他不哄的时候，还要委屈。
她软弱地靠在他怀里，绝望地睁着大眼睛，默默流泪。
陆沉渊见她的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一般顺着脸颊滚落，心中不由地一紧，放低了声音哄她：
“好了，别哭了，是我不好，我跟你道歉。”
林染却像个失去了灵魂的琉璃娃娃一般，呆呆的望着天花板，仿佛下一秒就要碎掉。
他见她没有反应，心中有些慌乱，伸手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染染，你说话好不好？你这样我很害怕。”
他把她抱在怀里安抚，试图将自己的体温传递给她，她慢慢收住了哭泣，缓缓开口：“你不去公司吗？”
他眼里划过一丝异样，把脸贴到她的颊边，和她耳鬓厮磨，像一只大型犬一样，在她脖子上蹭来蹭去。
“公司的事有专人打理，我现在只想好好陪在你身边。”
她冷淡地推开他，声音艰涩：“我不需要。”
陆沉渊听到她的话，心口一阵刺痛，知道她还在怪自己，怪他昨天晚上失去了理智，伤害了她。
他不怪她心里想着别人，只恨自己，两年了，为什么还不能让她爱上他。
她望向那人的目光，温柔的神色，不用任何言语，就会像烈焰一样灼伤他。
他捧着她的脸，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一样难受，却还是不死心地追问。
“林染，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什么？”
他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咬紧牙关，一字一句从齿间挤出：
“你和陆时云的关系！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朋友。”
“朋友？我看你们的关系可不止朋友那么简单！”
陆沉渊怒极反笑，猛地钳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抬起，逼迫她与自己对视。
“就是朋友。”她语气微弱，态度却很坚决。
“朋友会让你这么在乎？朋友会让你为了他流泪？”
陆沉渊从来没有觉得这么挫败过，他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眼神变得阴狠。
林染抿着嘴，不再吭声。
他突然松开了她的下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你不是说你们是朋友吗？那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他，让他来解释清楚。”
她眼疾手快地挂断了电话，语气也软了下来：
“你别闹了，我给你解释，好不好？”
陆沉渊更气了，果然，提到陆时云她就反应这么大。
他眼底染上一抹猩红，猛地钳住她的下巴。
“闹？林染，你跟他在那间破院子同居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会不会闹？你到底有没有心！”
林染认命地闭上眼，身体微微发抖：“你果然还是介意……”
她就知道，她不该跟他回来的，如果他介意，她就算有一万张嘴也说不清。
他会时不时把这件事拎出来，一次次拷问她，无情地羞辱她。
即使她什么都没有做。
陆沉渊听到她的话，手上的力道轻了些许，眼神也变得复杂起来。
“我只记得我赶到的时候，你和他在一起养猫，好不快活。怎么，你们连孩子都想一起养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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