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睡。”
关上门的瞬间，厉沉舟抵着冰凉的门板闭眼。
走廊里，他听见房间内传来窸窸窣的翻身声，还有一声带着委屈的嘟囔。
“厉沉舟大笨蛋!”
喉间溢出一声苦笑，他扯松领口，腕表冷光在黑暗中明明灭灭——这一夜，情欲与克制的拉锯战，终究是理智占了上风。
他不是正人君子，却也不想趁人之危。
——
柳扶摇在宿醉的头痛中醒来时，阳光已经透过纱帘斜斜洒在床尾。
她扶着发胀的太阳穴坐起身，目光扫过空荡荡的枕边——那里静静躺着一张烫金卡片，边缘压着折成方块的便签纸。
遒劲的字迹在晨光里泛着墨香。
“母亲要求我近期搬来与你同住，卡里的钱作为合住费用。
早餐温在厨房，记得喝醒酒汤。
沉舟留。”
丝绸被面滑落的瞬间，她才惊觉自己身上的衬衫纽扣系得严丝合缝，昨夜凌乱的记忆突然翻涌。
脸颊腾地烧起来，她抓起枕边的卡，金属表面已经冰凉，却让她指尖一颤。
阳光在卡上反射出七彩的光，柳扶摇忽然想起昨夜她摸到西装下分明的腹肌，还有喉结滚动时腕表折射的冷光。
厨房里保温锅盖着的白瓷碗还冒着热气，枸杞在蛋花汤里沉沉浮浮。
柳扶摇握着银勺的手顿了顿，汤勺碰撞碗沿的轻响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冰箱门上贴着张便利贴，字迹依旧利落：“牛奶在第二层，过期食品已处理。”
她盯着那行字，突然想起昨夜他俯身时，西装袖口扫过她鼻尖的柑橘气息。
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置顶对话框跳出新消息，又是他。
厉沉舟的黑猫头像下躺着一行简洁的文字。
“下班后我会回来。”
柳扶摇咬着下唇打字，对话框里的光标闪烁许久，最终只回了个“好”。
窗外的风掀起纱帘，晨光将便签纸上的字迹染得模糊，她望着空荡荡的客厅，突然分不清这算合约的开始，还是某个未完成吻的延续。
幸好今天是公假日，不然她铁定迟到了。
身上的感觉并不好受，柳扶摇决定先去洗个澡，再来决定下一步是先补觉，还是先吃早餐。
蒸腾的水雾在浴室镜面凝结成细密的水珠，柳扶摇倚着冰凉的瓷砖，花洒的热水冲刷着后颈昨夜留下的暧昧红痕。
指尖抚过锁骨处浅浅的齿印，昨夜厉沉舟克制又灼热的呼吸仿佛还萦绕在耳畔，她慌忙甩了甩头，加快冲洗的动作。
她自己也只记得依稀的片段，她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猛。虽然厉沉舟长的确实很好看，也是她的未婚夫，但她也不至于做到这种地步吧，一定都是酒精上头。
换上宽松的家居服走出浴室，空气中弥漫着早餐的香气。
柳扶摇端起温好的醒酒汤，入口是恰到好处的清甜，显然放了不少蜂蜜。
他居然记得她偶然提过的喜欢蜂蜜。
她望着空荡的餐桌发怔，昨夜那人西装革履坐在阴影里开会的模样，与字条上工整的字迹渐渐重叠。
回笼觉睡得并不安稳。
柳扶摇蜷缩在柔软的被褥间，半梦半醒时总感觉有人在耳畔低语。
梦里厉沉舟的腕表表盘泛着冷光，他俯身时西装领口的柑橘气息将她笼罩，却在指尖触及她肌肤的瞬间化作一缕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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