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色误人,至理之言。
花不再毫无遮拦,丁点扭捏都没有,坦荡得好似她们二人之间清白无瑕似的,偏偏么,做出来的事又是……
大师姐心生绝望,小白龙半哄半威胁,终是换来了一句:“一有异动就得听我的,我不会拿你的性命去赌一个头骨。”
头骨什么时候都能拿,再不济,等她拿回了肉身,修为恢复至巅峰期,也是可以强抢回来的。
花不再乖巧点头:“你放心,风吹草动我便停止召唤头骨,可我们也得做好逃命的准备。”
“有我镇在这,飞舟会安然无恙地带我们离开。”这一点,蔺慈安还是很有把握的。
两个人一唱一和,看似和谐,心底却是各自怀揣着不同执念。
花不再装得听话顺从,实际压根没考虑过逃命撤退的办法,头骨两个字好似化作了什么紧箍咒,在她脑海里螺旋式地打着转转。
管他三七二十一,先叫回来再说,飞舟上好歹也有两个老祖宗式的人物,这要是全军覆没……
反正她有法子跑,不会团灭。
而蔺慈安,百解忧愁发问:[宿主,你怎么就稀里糊涂听了她的呢。]
[一有异动,即刻就走。]蔺慈安也是定好了主意的。
百解:[……我以为你很有保命的把握。]
[保自己的有,保她安然无恙的,没有。]蔺慈安也是实话实说,[渡劫初期和大圆满,差距太大。]
她又是灵体,打一个两个可以,打一群,没戏。
百解:……
这就是传说中看上去一身学霸之气的伪学渣吗。
蔺慈安没再搭理百解的腹诽,但见花不再盘膝坐在了原地,开始苦思冥想,手诀翻来覆去掐了个遍,天空之中风云变幻,不是飘来一片云就是闪过一道雷。
黑狐狸在边上看傻了眼,只觉冥冥之中好似有什么无影无形的念力地往外荡,以她的修为,却只能做到感知,想要捕捉时,那些被端在抓握在手中的灵机却化作清风云烟,眨眼即逝。
“这……不是灵机。”
天地之间,怎么会有抓不住的灵机?哪怕与灵根属性不和,多少也能用上一些。
“是法则。”蔺慈安却比其他人看见了更多的东西,围绕在花不再周身的法则符文,还有……
自天外而来的,被她无意识调来的神秘力量。
心尖蓦地颤了数颤,这些熟悉的力量,不止围绕着花不再,在她睁开双目的同时也迎向了她。
然而任花不再绞尽脑汁如何思考,半晌都没见落剑宗有什么动静。
众人面面相觑,紧张地不敢呼吸,终于——
祖宗垂头丧气,挠了挠龙角:“我有点想不起来怎么召唤了,能想起来的法子都用了一遍,好像都不是。”
众人:……
“不要紧,”蔺慈安却好似松了口气,带着柔和气息去揉了揉花不再的脑袋,“想不起来就算了,这次过来能找回龙角,也是一场……”
话没说完,就听花不再开始哦哦哦的鸡叫,直接打断蔺慈安的宽慰之话,“不不,我好像来灵感了,快了快了要想起来了。”
蔺慈安:……
犹豫着,想缩回手,结果尖叫龙尖叫得更厉害了一些,“不不不,别拿走,你拿走我脑袋失了平衡,灵感断了。”
蔺慈安:……
百解在系统空间发出一声惊咦:[怎么会是这样?]
灵感什么的,怎么能跟她宿主的手有关系的,分明就是在宿主的手贴过去的时候,那些神秘力量不在分散,尽数往花不再身上倒灌啊。
营养跟上了,死脑子可不就开始转起来了。
蔺慈安眉间似有躁意,那只手轻微抬起又沉沉压下,像是无数次的纠结反复。
花不再思如泉涌,糊涂了大半个白日的脑袋瓜宛如开了光似的灵通,破碎的记忆在这一刻像是没头没脑组成一团,勾勒出那些手诀影像。
当她循着记忆飞快掐出手诀时,天地仿佛为之一荡。
唯有蔺慈安,在这样的紧张的场景里,不合时宜地闭了闭目,心中刺痛有如被万箭穿过,叫她紧紧抿直一张唇,咽回无数次想要发出的一声悠长叹息。
落剑宗上空浮荡的浊气骤然降下,海啸一般带着狂暴气息,誓要将底下之人吞没一般。
然而在头骨附近锻体的弟子竟只是抬头望了一眼天:“这几日天气委实多变,又是打雷又是乌云盖顶,像是在酝酿一场急雨。”
可这个时节,过去多年,从未有过急雨一说。
“听闻极北地飘了一场浩瀚大雪,死伤无数,你们说好笑不好笑,玩儿冰的被冰给冻伤了。”旁边的弟子拿了听来的趣闻缓和气氛,像是逗乐,随后又扯了扯衣领,“不过这天是有几分古怪,压得人喘不上气。”
自打迈入修炼一道就没再被寻常天气影响过。
急雨,兴许还是一场百年甚至数百年都遇不上一次的急雨。
“照这么看,师长们怕是又叫咱下山去护城去了,凡人百姓,也不知有什么好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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