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疼。”温岚颤声回答,却在对上他澄澈的目光时感到更深的恐惧,她慌乱的垂下头。
“不疼?怎么会呢?”他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随即又眼中突然发亮:“我知道了。”
地面再次窜出藤蔓,将温岚紧紧缠绕。他慢慢收紧五指,看着温岚因为疼痛扭曲的面容,和痛苦的呻吟。
他再次询问“疼吗?”
“疼……很疼……。”温岚的声音支离破碎,无助的祈求,“求求你……放过我……”她感觉自己的内脏被挤压的要爆开了。
听着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和温岚无助的求饶声,他脑中闪过自己幼时无助求饶的画面,瞬间他眼中魔气翻涌,面容扭曲的低语:“我也很疼啊,可她为什么不放过我呢?”
鲜血从温岚的毛孔渗出,在法衣上绽开朵朵红梅,他突然低低笑了起来。
温岚此刻不想他放过自己了,只想他能给自己一个痛快,她疼得面容扭曲,意识模糊的哀求:“杀……杀了我……求你。”
墨心慈的笑容骤然消失,他漠然转身,袖袍翻卷间一道寒光闪过,鲜血喷溅染红了桌面上的茶汤。
三个月后傍晚时分,墨心慈踏着半落的夕阳来到了天启下城的南门。
青冥石砌成的城门数十丈高,表面刻满繁复的禁制符文。守卫身着银鳞甲,腰间悬着验气罗盘,每个入城者都要接受盘查。
墨心慈排在队伍末尾,体内《魔灵转》心法悄然运转,将经脉中的魔气转化为精纯的灵气。
"下一个。"
守卫的声音机械冰冷。验气罗盘扫过墨心慈时,指针稳稳停在"金丹境"的刻度上,灵气属性显示为普通的水木双灵根——这是他用三块中品灵石从黑市买来的假身份。
穿过城门甬道,声浪如潮水扑面而来。墨心慈站在主街口,望着眼前热闹非凡的景象。
七色琉璃铺就的街道在夕阳下流光溢彩,两侧楼阁飞檐上悬挂着会说话的玉铃铛。半空中漂浮着无数盏青鸾灯,将渐暗的天色映照得如同白昼。
云层之上的天启上城在云层中若隐若现。飞檐翘角恢宏大气像是大漠中的海市蜃楼。袅袅仙音自飘渺的云端悠悠传来,宛如天籁空灵清越,又恍若置身于祥云缭绕的九重宫阙中。
"这位道友,可是初到天启城?"一个满脸堆笑的黄袍修士凑过来,惊醒了陷入幻境的墨心慈:"在下万事通胡三,只需..."
墨心慈侧身避开,斗篷下的眼神让来人瞬间噤声。在天启城,明目张胆的拒绝反而最安全——这里每块地砖都可能连着某个世家的耳目。
他沿着主街行走,刻意收敛气息。街边"鉴宝轩"的幌子突然无风自动,墨心慈脚步微顿。这是黑市联络点的暗号,但他现在不需要节外生枝。
百草阁前,青铜药臼发出机械的声音:"客官面色发青..."
"三瓶玉髓丹。"墨心慈直接打断,将身份玉牌按在柜台上。掌柜看到玉牌角落的雪山印记,态度立刻恭敬起来——这是真正的身份令牌。
掌柜的取出瓷瓶放在柜台上,墨心慈随手拿起转身离开。站在街边他正在犹豫是停留几日还是继续赶路。
这时,城北石桥上的空间突然扭曲。墨心慈转头,看着两个戴青铜面具的执法使凭空出现。他们手中拿着不断震动的寻魔罗盘,正朝自己所在方向扫来。
《魔灵转》在经脉中完成第九个周天,所有气息完美收敛。罗盘从他身边滑过时,墨心慈甚至故意让一缕木灵气外泄。
"又是误报。"较高者烦躁地收起罗盘,"这月第三次了。"
较矮的执法使突然转头:"你!"他指着墨心慈,"这么晚在街上做什么?"
墨心慈从容亮出身份玉牌:"玄丹阁采购执事,刚完成药材交割。"玉牌上的丹炉纹饰在月光下泛着青光——这是他选择这个伪装身份的原因,炼丹师是最不会惹人怀疑的职业。
离开天启城三十里后,墨心慈才转换魔气重新在经脉中流动。左脸浮现的魔纹很快又隐去,他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巨城,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袖中的令牌。
这一刻,十八岁的少年站在山巅,猎猎晚风撕扯着他的衣袍。却吹不散眉宇间凝结的迷茫。
秋月白该杀吗?昆仑印真的那么重要吗?这些执念曾如附骨之疽驱使着他,此刻却在晚风中渐渐模糊。他呆立整夜,漆黑的眸子映着星辰起落。
黎明前的黑暗中一切事物都化作虚影,少年也不例外,漆黑的瞳孔映着漆黑的夜,眼中的迷茫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对一切事物的淡漠。
南疆。这个决定来得突然却又理所当然。或许是因为那座承载着无数痛苦记忆的山坳就伫立在南疆边界,又或许是他隐约觉得,在那片神秘的土地上,能找到解答所有困惑的答案。
然而此刻,他只想驻足于这天地之间,细细感受每一缕清风,每一片流云。他要在这浩瀚苍穹下潜心修炼,让修为与心境一同臻至更高境界。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