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乱作一团的商家家丁们举着火把在北街转了三圈,愣是没找到塌屋顶的院子。
"老爷,小公子他..."管家擦着汗回报,"像是掉进结界里了。"
商诚手里的茶盏"咔"地裂开。
"备礼。"他猛地起身,"我亲自去赔罪。"
商弦礼默默掏出十张高阶避雷符,商弦乐已经翻出祖传的护心镜往身上套。
商诚带着两个儿子站在院门外,望着歪歪扭扭糊着灵胶的木门,眼皮狂跳。
院内传来商弦歌的惨叫:"胶水沾手上了!这破门——"
"闭嘴!"清冷的呵斥声响起。
商诚深吸一口气,正要叩门,忽见木门"吱呀"打开。
银发男子冷着脸现身,身后飘着被灵力捆成粽子的商弦歌。
"贵府公子,"秋月白淡淡道,"带走。"
商诚还没开口,商弦歌已经扭成麻花:"爹!他欺负我!"
"逆子!"商诚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转向秋月白时立刻换上笑脸:"道友见谅,这是十把天阶灵剑..."
秋月白看都没看那些灵剑。
空气突然凝固。
商弦乐突然"咦"了一声,盯着秋月白腰间的玉印:"这纹饰..."
商诚猛地按住二儿子,冷汗涔涔:"明日便送这孽障去仙剑宗管教!绝不再扰道友清修!"
秋月白眸光微动,终于开口:"仙剑宗?"
"正是!五长老茜云与老夫有旧..."
银发男子忽然轻笑一声,拂袖转身:"随你。"
木门在商家人面前重重关上。
回府路上,商弦礼低声问:"父亲,那人..."
"玉髓印,千年寒玉。"商诚脸色发青,"镇洲司官。"
两兄弟倒吸冷气。那个传说中一剑荡平魔域,立下无字玉碑镇魔的司官大人?
厢房里,商弦歌正咬牙切齿地往小本本上记仇:"白毛怪,给小爷等着..." 突然笔尖一顿。
他无意识地画出一枚莲花纹样。
深夜的商府后院,十几名家仆正把挣扎的商弦歌塞进马车。
"爹!我错了!我再也不——"
"闭嘴!"商诚把最后一件行李砸进车厢,转头对红着眼眶的颜贞解释:"夫人,这逆子再留家里,咱们商氏就要被全城修士联名讨伐了!"
商弦乐扒着车窗递进一包点心:"小弟,这是你最爱吃的砒霜糕...啊不是,茯苓糕!"
还不等他们说完,马车绝尘而去,带的商弦乐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商弦歌看见父亲背过身去偷偷用袖子抹了抹眼角。
清晨的仙剑宗山门前,商弦歌正跟守门弟子吹嘘:"知道小爷是谁吗?我爹可是——"
"可是个屁!"
一道火红身影从天而降。红发如焰的中年男子一脚踩碎青石板,腰间悬挂的七把短刀叮当作响。那双琥珀色的竖瞳盯着商弦歌,像在看什么脏东西。
"就这玩意?"茜云转头对宗主咆哮,"老东西你收了多少贿赂?!"
宗主默默伸出五根手指。
"五万上品灵石?!"
"...五车雪蚕丝被褥。"
茜芸……内心(也不是不行……)
大殿内,商弦歌恭恭敬敬捧上锦盒:"师父,这是弟子特制的——"
"少来这套!"茜云一把掀开盒盖,里面躺着把镶嵌宝石的梳子。刚要嘲讽,梳齿突然弹开,蹦出只机关青蛙:"呱!老帅哥!呱!"
众长老憋笑憋得发抖。
茜云额角青筋暴起,红发无风自动:"小子,知道上个这么玩的人在哪吗?"
"在...在哪儿?"
"在剑冢当肥料!"
商弦歌猛地打了个寒颤,还未及反应,身后便传来一声冷哼。
茜芸那一头如火红发在暗处格外醒目,他剑眉微挑,唇角噙着冷笑,修长有力的手臂一伸,像拎不听话的猫崽扣住商弦歌的后腰,不由分说便将人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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