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测者确定。"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指尖悬在确认按钮上方时，意识突然沉入记忆深海。第一次在港交所遇见娄晓娥，她穿着红色旗袍在K线图前算珠飞舞；在深圳创业时，两人在光刻机原型机旁吃着冷掉的叉烧饭；还有昨夜临睡前，她趴在他胸口说"无论多少个平行世界，我都会找到你"的温度。
当按钮按下的瞬间，327条世界线如归巢的燕群，收束成他虹膜里的星云旋涡。最后消失的那条世界线里，娄晓娥的笑容突然凝固，背景是1997年6月30日的暴雨——但他没看见，在第328条未观测的世界线里，汇丰银行保险柜中的《中英联合声明》原件，签字日期正被纳米机器人逐字篡改，1985年的墨迹渐渐淡去，1997年6月30日的刻痕却越来越深。
汇丰银行总裁办公室的落地窗外，维港的暴雨仍在肆虐。当他打开保险柜检查文件时，1985年版《中英联合声明》的羊皮纸上，一行纳米级刻痕正泛着冷光："所有命运馈赠的金融奇迹，都在暗中标好了时空价码——致观测者张建国"。
而在签名栏下方，原本清晰的1985年日期，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1997年6月30日蠕动，每个像素点都带着量子跃迁的幽蓝光芒。
总裁颤抖的手指划过刻痕，突然听见办公桌上的量子电话响起，听筒里传来熟悉的华语女声，带着苏州评弹的尾音："当您看见这条刻痕时，第328条世界线的蝴蝶，已经煽动了改变历史的翅膀。"忙音响起时，他看见窗外的量子云团正聚合成算盘形状，算珠上的港元符号，分明是娄晓娥旗袍上的盘扣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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