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作中所有角色都已经成年,无不良引导,读者看到的与现实常识不一致的一律做平行世界处理)
咖啡馆的玻璃窗将阳光过滤成柔和的琥珀色,落在冷伶交叠的双手上。
她盯着自己精心修剪的指甲——今早涂的裸色指甲油完美无瑕,就像她此刻努力维持的表情。
"那么,今天开始我们就不再是情侣关系了。"谷云的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手指轻轻敲击着咖啡杯边缘。
冷伶感到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缓慢地锯开她的胸腔。她艰难地点头,喉咙紧得发不出声音。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或者想问的?"谷云抬眼看向她,那双总是清澈的眼睛里此刻只有礼貌的关切。
冷伶摇头,嘴角扬起一个练习过无数次的微笑:"没有,约定就是约定。"她的声音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平稳。
谷云点点头,拿出手机划开屏幕:"我删掉你的联系方式可以吗?除了电话。"他顿了顿。
"不是讨厌你,只是我们身份特殊,立场也有些尴尬...为了避免以后的麻烦。"
阳光在手机屏幕上反射出刺眼的光斑,冷伶眯起眼,看着谷云修长的手指在通讯录中找到她的名字,点击删除。
然后是社交软件——一个个熟悉的图标被打开,她的账号被移除,像擦去一块无足轻重的污渍。
"希望你也这样做。"谷云收起手机,"当然,选择权在你手上。"
冷伶的指尖在桌下颤抖,但她的动作没有丝毫迟疑。
她掏出手机,当着谷云的面删除了所有能删除的联系方式,只留下那串早已刻在心底的电话号码。
每一个删除确认的弹窗都像一次小型死刑,而她亲手点击了"确定"。
"谢谢理解。"谷云似乎松了口气,嘴角浮现一抹浅笑,"电话留着,如果有什么处理不了的事,随时找我。"
冷伶的胃部绞紧。负责。
这个词贯穿了他们虚假关系的始终——谷云对她所有的好,所有的温柔,都源于这两个字。而现在,连这份责任都要收回了。
"我送你回去?"谷云看了眼手表,提议道。
冷伶想说不用,但嘴巴却自动回答:"好。"
走出咖啡馆时,阳光刺得她眼睛生疼。谷云走在她左侧,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不会远到显得疏离,也不会近到引人误会。
车内弥漫着尴尬的沉默。谷云打开了收音机,轻柔的钢琴曲填补了空气的空白。冷伶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突然希望这段路永远不要结束。
但很快,熟悉的公寓楼就出现在视野中。
"到了。"谷云停下车,但没有熄火,"你...保重。"
冷伶的手指紧紧攥着安全带,指节泛白。
她想说点什么,想尖叫,想质问,想哀求,但最终只是轻轻"嗯"了一声,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她没有回头,所以看不到谷云是否立即驱车离开。
电梯上升的三十秒里,她像个机器人一样站着,盯着楼层数字不断跳动。
当公寓门终于在身后关上时,冷伶的双腿突然失去了力气。
她滑坐在地,后背贴着冰冷的门板,精心打理的裙摆摊开在木地板上,像一朵凋谢的花。
第一声啜泣冲破喉咙时,她试图捂住嘴,但很快放弃了这种徒劳。
抽泣迅速升级为嚎啕大哭,声音大得吓人,像某种受伤的野兽。泪水冲花了精心描绘的眼妆,在脸上留下黑色的泪痕。
冷伶扯下珍珠耳钉扔到一边,发卡也不知道掉在哪里,长发凌乱地披散下来。
她蜷缩成一团,指甲深深陷入手臂——那里已经布满了老旧的伤痕。
"为什么...为什么..."她断断续续地重复着,声音嘶哑得不像人类。
手机从口袋里滑出来,屏幕亮起——是谷云的号码。
冷伶死死盯着那串数字,手指悬在拨号键上方颤抖。
她有一万个理由打过去:假装生病,假装遇到麻烦,甚至只是假装按错了...
但最终她熄灭了屏幕。谷云已经履行完所有责任,而她...她连享受这份虚假关怀的资格都没有了。
哭声渐渐变成干呕,冷伶爬到卫生间,对着马桶吐出几口酸水。
镜中的自己像个女鬼——妆容晕染,眼睛红肿,嘴角还挂着唾液。这就是真实的她,一个连被施舍的爱都留不住的可怜虫。
她跌跌撞撞地走向卧室,一头栽倒在床上。冷伶把脸深深埋进去,呼吸着这最后的虚幻安慰。
窗外,夕阳西沉,将房间染成血色。冷伶的哭声渐渐微弱,变成间歇的抽噎。
她想起体检时瞳羽冰冷的眼神,想起谷云删除联系方式时毫不犹豫的动作,想起他说"为了避免以后的麻烦"时那种理所当然的语气。
他们都在向前走,只有她被留在了原地。
当最后一缕阳光消失时,冷伶终于停止了哭泣。
她慢慢坐起来,摸索着找到手机,点开相册——那里还保存着所有与谷云的"回忆"。
一张张翻过去,每一张都像刀子割开她鲜血淋漓的心脏。
但这是她仅剩的东西了。
冷伶将手机贴在胸口,蜷缩进被子里。没有人会知道,在这个平凡的傍晚,她的世界已经彻底崩塌。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谷云将车停在家门口,久久没有下车。
他望着后视镜中自己疲惫的脸,轻轻叹了口气。手机屏幕亮起,是绯樱发来的消息:「今晚还打游戏吗?」
谷云回复了一个"好"字,将冷伶的号码移到了通讯录最下方的"Z"分类。这样既保留了承诺,又不会不小心看到。
他整理好表情,推开车门走向家门——那里有等待他的热饭和笑容,有真实的情感与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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