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作中所有角色都已经成年,无不良引导,读者看到的与现实常识不一致的一律做平行世界处理)
紫藤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几片花瓣落在瞳羽的书页上。
她假装专注阅读,实则用余光欣赏琴瑶兴高采烈重新装饰纸板的傻样。
这个傻丫头居然真的相信了"竹马"可以指女生...不过也难怪,毕竟琴瑶的语文成绩从来就没及格过。
"完成!"琴瑶再次高举改造后的纸板,这次「青梅竹马联盟」下面特意标注了(瞳羽:青梅/琴瑶:竹马),还画了两个Q版头像,"我们要不要按血手印?或者结拜?"
瞳羽轻咳一声掩饰差点溢出的笑意:"不必了。"她故作严肃地推了推眼镜,"比起形式,不如讨论下周的行动计划。"
琴瑶立刻正襟危坐,掏出一个小本本:"我侦查到谷云哥周三下午会去图书馆!我们可以..."
瞳羽听着琴瑶眉飞色舞地讲述"偶遇计划",思绪却飘回以前前。
四岁的谷云把摔倒的她扶起来,用小手帕给她擦眼泪。
那时的阳光也像今天一样温暖,透过幼儿园的樱花树,在他们身上洒下细碎的光斑。
"...瞳羽姐?你有在听吗?"琴瑶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嗯。"瞳羽淡淡应道,顺手拂去书页上的紫藤花,"你刚才说要在图书馆假装晕倒?太老套了。"
琴瑶撅起嘴:"那你说怎么办嘛,青梅大人~"
这个称呼让瞳羽的耳尖微微泛红。她合上书本站起来离开了。
琴瑶呆呆地看着瞳羽远去的背影,阳光透过紫藤花,在琴瑶手中的纸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突然福至心灵,掏出手机查了"青梅竹马"的正确定义。三秒后,后花园响起一声尖叫:
"瞳羽姐你骗我!竹马明明是指男生!!"
已经走到教学楼拐角的瞳羽听到这声呐喊,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
她摸了摸微微发烫的耳朵,心想偶尔逗逗这个傻丫头也挺有趣的。
——————
绯樱的公寓里弥漫着许久未住人的灰尘味。
谷云坐在沙发边缘,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几上的一道划痕——那是他去年修理游戏机时不小心留下的。
为了安全起见,他们已经三个月没在这里见面了,所有交流都转移到游戏世界。
"所以...什么事这么急?"谷云打破沉默,声音比平时低沉。
绯樱坐在对面,双手紧握成拳放在膝头。她今天反常地穿了高领毛衣,尽管室内暖气充足。
紫色短发没有像往常那样张扬地翘着,而是柔顺地贴在脸颊两侧,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我们..."绯樱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分手吧。"
窗外的雨声突然变得清晰。一滴水珠顺着玻璃滑落,在窗台上碎成几瓣。
"理由?"
绯樱的指甲陷进掌心。她本该准备好一套说辞——像所有烂俗爱情片里演的那样,说自己变心了,爱上别人了,或者干脆演一场劈腿戏码。
但当她真正面对谷云时,所有谎言都卡在喉咙里,化作一团苦涩的棉絮。
“曲靖发现了。"她盯着地板上的一道裂缝,"我们的关系。"
"什么时候?"
"几天前。"绯樱终于鼓起勇气看向谷云却在接触到那双眼睛时迅速别开脸,"他...给我寄了照片。..."
"所以?"他慢慢站起身,影子笼罩着绯樱,"你选择屈服?"
"不是屈服!"绯樱突然激动起来,毛衣领口随着动作滑落"是保护!只要我和你划清界限,他就不会动你!"
谷云的目光锁定那道伤痕:"他威胁你了?"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安全。"她站起身,试图与谷云平视,却发现自己仍在微微发抖,"谷云,你根本不知道桃家有多..."
"我知道。"谷云打断她,"正因如此,我才更不能放你一个人。"
这句话击碎了绯樱最后的防线。她的膝盖突然失去力气,跌坐回沙发上:"你不明白..."
声音带着哭腔,"在我心里,你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谷云蹲下身,平视着绯樱泪光闪烁的眼睛:"而在我心里,和你在一起比生命更重要。"
绯樱的呼吸停滞了一瞬。谷云很少说情话,这句近乎告白的话语在此刻显得如此沉重。
"不行。"她猛地推开谷云,"我不同意!你的命不是你一个人的!你父母呢?你朋友呢?"
她的声音越来越高,"我呢?如果我眼睁睁看着你出事..."
谷云沉默了。雨声填补着两人之间的空白,时钟的秒针走动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
"一个月。"谷云最终开口,"给我们一个月冷静期。如果到时候你还坚持..."
"不!"绯樱几乎是在尖叫,"现在就必须断干净!"
谷云的下颌线条绷紧了。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绯樱,眼神复杂得令人心碎——那里有爱意,有失望,有不舍。
"好。"他最终说道,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如你所愿。"
关门声很轻,但在绯樱耳中却如同惊雷。她瘫坐在地上,终于放任泪水决堤。左腕上的红绳在昏暗光线中泛着暗红色的光泽,像一道永远不会愈合的伤口。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谷云抬头看向那个熟悉的窗口,隐约可见一个紫色的小小身影也正望着他。
两人隔着一窗雨幕对望,谁都没有动。最终谷云转身离去,而绯樱滑坐在地,将脸埋进谷云刚才坐过的垫子里——那里还残留着他的味道,干净、温暖,就像他们永远无法实现的平凡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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