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洛迟疑一下,道:“次祖,风大青资质上佳,又获得始祖传承。晚辈请求次祖,收风大青为徒。”
东方治及室内几位长老,同时起身,道:“请求次祖,收风大青为徒。”
次祖脸上浮现出古怪的表情,沉思片刻,道:“此事等我寻到他再说吧。”
……
秋季的如城,风没有寒意,温暖的气息裹着全城,城外山青草绿,看在眼里,心情轻松许多。
到了晚间,秋雨随微风斜刺夜色,洋洋洒洒,滋润着土地,城内房屋的黑檐和街上的青石路面,雨滴化雾,罩上一层朦胧的诗意。
秋雨未添愁绪,反倒让客栈老板精神焕发,这傍晚时分落下的细雨,为客栈挽留了诸多过客。如今早已过了饭时,大堂内,几桌客人依旧未散,窗外的雨声潺潺,似乎为杯中的酒液也添上了一抹淡淡的萧瑟之意。
褚燕再次来到如城,身边依然是那三名属下,酒桌上多了一个少年。这少年就是慕容家嫡子,慕容钥同父同母的弟弟慕容尘,十五岁,资质比慕容钥还高,平常修炼并不刻苦,修为却已升至储气七层。
慕容尘年纪不大,识见不浅,知道自己身为人质,短时间内没有生命之忧,该吃就吃,该喝就喝,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举起酒杯,道:“褚叔叔,还有三位叔叔,跟着你们出来这一趟,长了许多见识,敬你们一杯!”
褚燕望着慕容尘,脸上露出意味莫名的微笑,举起酒杯与慕容尘碰了碰,道:“你敬的酒,我干了!”
褚燕说完,捏破一颗花生壳,倒出两粒饱满的花生米,一次性扔进嘴里,缓缓地嚼着,直到全部嚼成了香味扑鼻的糊茸,端起面前的陶杯,一饮而尽。
慕容尘虽然年幼,却继承了家族善饮的基因,酒量不凡,举杯即干,面色如初,忽而轻声问道:“褚叔叔,我姐当真杀了人?”
褚燕想起不知生死的矮子,情绪顿时有些低落,望着眼前这位俊秀少年,道:“她杀了我一位朋友,他是唐侯麾下的公差。”
“有证据吗?”
慕容尘言罢,嘴角勾起一抹自嘲之笑,缓声道:“证据与否,不过虚妄。官府之门,是非难辨,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褚燕摇了摇头,道:“律法在上,唐侯又重法度,没有证据怎能随便抓人?”
“我熟悉律法,我在许城书院的老师,原在周京律条司任职,别人学诗歌文赋,我学的是律条。若你们掌握证据,死者又是公差,可以报送材料到周京理藩司,理藩司会派人到许城,监督本地官员到慕容家捉拿凶犯。”
慕容尘说完,直视褚燕,眸中无惧,乌瞳映烛,熠熠生光。
褚燕感觉好笑,心情莫名好了许多,道:“你竟然学习律条?令尊为你规划的未来,应该是修为变强,继承家族,而非从政。”
慕容尘笑容纯真,道:“父亲爱儿子,天经地义,他想让我修为提高,本心是为我好。律法不是主课,可以主修,也可以兼修,我对律法颇感兴趣,虽名兼修,实则主修,恐惹家父不悦,故而不敢跟他明说。”
褚燕心生好奇,道:“律条最古板,背起来费劲,又错不得一字,你为什么选律条呢?”
慕容尘正色道:“律条是立国之基,若无国基,国将不国!要想进入盛世,先要正纲纪,才能安民,然后才能强国!”
褚燕望着眼前这位少年,眼前一阵恍惚,仿佛他并非少年,而是朝堂上老练的文臣,心中不由生出兴趣,道:“那你说说,我们捉你来,做得对吗?”
慕容尘笑道:“你心里明白答案,缉拿嫌疑人家属,若非大案要案,并不合规。我路上听你说过,没有找到死者尸体,不能确定死者死了,不能以杀人案立案。我姐虽为嫌犯,仅涉嫌伤害,达不到大案要案的标准,你们抓我,恐有不妥。”
褚燕兴趣更浓,问道:“你被扣为人质,设若你是慕容家主,如何应对现在的局面?”
慕容尘想了想,道:“报官,报到城主府,城主府报给许侯,再报到周京理藩司,然后理藩司派人到唐城,到唐侯面前告你们的状!”
褚燕笑道:“倘若这么做,得费多长时间?值得吗?”
慕容尘认真地说道:“儿子在父亲眼里,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花些钱财,费些时间,完全值得。况且,老师不会坐视不理,有他襄助,不出三日,唐侯必有耳闻!”
褚燕心中一沉,依然不大相信,道:“你姐不会来救你?”
慕容尘思索一会,道:“她若来救我,自己陷进来不说,还会连累更多的人。她很聪明,不会自己出面,但会发动一切能发动的人救我。”
褚燕默然一会,道:“你姐能发动什么人?”
慕容尘微微一笑,道:“梦幽长老,她相中了我姐的资质,要收我姐为弟子。我姐若开口相求,她大概率会来救我。”
褚燕听说过梦幽的大名,笑道:“她是筑基大圆满强者,许城数得着的大能,若谁都请得动,我们这种层次的修士,不就没饭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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