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昭阳微微一怔,旋即领会其意,答道:“梦冥飞离九屿,梦冥界和界中界被抛离,与北海融合,各自化为一座大岛。”
见虚影沉默不语,周昭阳接着说道:“地理剧变,仿若天灾降临,宗门建筑损毁无数,所幸弟子伤亡不大。”
金元始祖终于开口,问道:“禁制情况如何?”
周昭阳如实答道:“梦冥群岛的禁制,较以往松动许多,但与外界相比,限制依旧严苛。”
金元始祖沉默良久,望着上空,喃喃自语道:“梦冥能飞走,为何我们出不去?”
金元始祖性格颇为独特,与土元始祖和火元始祖大不相同,脾气极为倔强。周昭阳不敢贸然接话,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当年囚禁巫祖,我们五大宗门居功至伟,为何被封禁于此?而叛巫一族却获一屿之地作为奖赏?”
金元始祖冷笑一声,说道:“为何?只因我们愚蠢!梦冥虽然不聪明,但是至少懂得逃离。我们本有机会出去,却因恪守所谓承诺,生生将自己囚禁至死!”
周昭阳一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忽然,他想起一事,问道:“还有一事,弟子始终不解。老祖身为创宗之主,希望本宗繁荣昌盛,为何传下的功诀并非完整版?”
金元始祖淡然道:“这有何奇怪?那些庸才连简化版功诀都修炼不好,给他们完整版又有何用?再者,合宗都修炼完整功诀,传承何来吸引力?”
金元始祖目光落在周昭阳身上,缓缓开口道:“你比我那几个弟子强,起码有胆量直言。”
言罢,他双手迅速掐诀,只见一道光芒闪过,一柄宝剑与一枚玉简瞬间出现在周昭阳面前,道:“此乃金元剑,伴我一生,历经无数战斗,早已通灵,你好好珍惜。这是金元诀,乃我毕生最为得意的绝学,远胜宗门内其他功诀。”
稍作停顿,他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日后若你有机会前往界外,务必前往五行门,为我兄弟五人立一块石碑,也算是帮我们完成遗愿。”
话落,他手中凝出一个魂包,道:“我的残识即将耗尽,与其苟延残喘几年,不如将记忆留给你。这具棺材之中,封存着巫祖的残魂,我以残识凝聚成此魂包,能量已然耗尽,往后如何镇压此棺,全看你的了。”
说完,他轻轻一弹指,魂包瞬间没入周昭阳的眉心。
周昭阳此前曾吃过巫祖残晶的大亏,此刻丝毫不敢懈怠。他并未急于读取影像画面,而是迅速将这些画面分割成一个个小魂包。
“你这小子倒是精明,我并无夺舍之意,何必如此防备?”金元始祖的声音在周昭阳脑海中响起。但周昭阳此前接连遭受重大挫折,对外人已不敢轻信。无论金元始祖如何解释,他都不予理会,全神贯注地将所有影像打成小魂包,随后打出无数禁制,将这些魂包封禁起来,这才重新纳入识海之中。
周昭阳心中满是不屑:“意识降临我的识海,怎会没有夺舍的想法?当我是傻子吗?”
他虽怀疑金元始祖有夺舍之意,但并不十分确定。稍作思索后,他取出金元剑,试图召唤剑灵,然而剑灵毫无反应,这让他更加笃定心中的怀疑。于是,他将金元剑封禁在虚渺空间小界内,盘膝而坐,开始读取金元始祖的记忆。
记忆中,一个五六岁的瘦弱孤儿跪在路旁乞讨。一名修士路过,心生怜悯,拿出食物递给他,温和地说道:“我们修士已辟谷,我只带了少许食物。”
孤儿虽极度饥饿,但并未立刻进食。他敏锐地意识到眼前的修士,是个难得的好心人,一旦错过,往后再难遇到。于是,他鼓起勇气说道:“救人一时,不如救人一世。您带我走吧,我想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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