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苏家商队临时驻扎的营地内,篝火噼啪作响。
苏铭坐在主帐篷外的虎皮大椅上,手中把玩着一枚精致的玉佩,目光深邃。王虎魁梧的身影站在一旁,月光照在他那只独眼上,更添几分凶悍。
“大人,黑风寨那帮兔崽子,现在可算是脱胎换骨了!”王虎瓮声瓮气地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兴奋,“您给的那些个操练法子,还有那些黑科技玩意儿,弟兄们上手快得很!现在走出去,谁还敢说咱们是山贼?这气势,比他娘的正规军还正规军!”
苏铭微微一笑,放下玉佩:“王虎,记住,从今往后,没有什么黑风寨山贼,只有苏尚书亲卫营斥候分队。你们代表的,是本官的颜面,也是朝廷的威仪,明白吗?”
“明白!大人放心!”王虎猛地一挺胸膛,声音洪亮,“弟兄们都憋着一股劲儿呢!谁敢给大人丢脸,俺第一个不饶他!”
苏铭满意地点点头:“很好。明日启程,进入江南道地界,沿途或许不会太平。你们要打起十二分精神,让那些宵小之辈知道,本官的队伍,不是那么好招惹的。”
“嘿嘿,大人就瞧好吧!”王虎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正好让弟兄们练练手,也让那些不开眼的看看,咱们苏尚书亲卫营的厉害!”
正如苏铭所料,有了这支装备精良、纪律严明的“苏尚书亲卫营,斥候分队”保驾护航,苏家商队接下来的行程,简直是畅通无阻,威风八面。
沿途州县,那些原本还想打些秋风的地方官吏和地头蛇,远远望见王虎那标志性的独眼龙造型,以及他身后那群煞气腾腾、身着统一制式官服,苏铭特意设计的,兼具威慑力与隐蔽性、手持寒光闪闪新式兵刃,其实是经过改良的普通刀枪,但在外人看来却显得格外精良的官兵,再看到那辆插着苏字帅旗的华丽马车,无不心惊胆战。
“乖乖,这是哪路神仙过境?”一个县丞模样的官员远远眺望,腿肚子已经开始打颤。
旁边的县尉压低声音:“看那旗号,是苏字!莫非是京城里哪位姓苏的大人物?”
“还能有谁?最近京中盛传,新晋了一位户部苏尚书,圣眷正浓,手握尚方宝令,有便宜行事之权!看这阵仗,八九不离十了!”师爷在一旁小声补充,额头已经渗出冷汗。
“啊?苏尚书?钦差大臣?”县丞一听,差点没瘫软在地,“快!快快快!备上厚礼,前去迎接!万万不可怠慢,否则你我项上人头不保啊!”
于是乎,各种孝敬、程仪源源不断地送到了苏铭的马车前。有送金银珠宝的,有送地方特产的,甚至还有送美女的,都被苏铭以“为官清廉,不取民一针一线”为由,义正言辞地……让王虎代为妥善保管了。
大人,这些东西……王虎看着堆积如山的孝敬,有些眼晕。
苏铭呷了口茶,淡淡道:“王虎啊,本官这个尚书行辕初建,日后那皇家商贸总行的摊子铺开,哪一样不需要银子打点?这些,就当是他们为朝廷,为未来的皇家商行,提前贡献的一点心意吧。水至清则无鱼,这个道理,你要慢慢学。”
王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俺明白了,大人高瞻远瞩!”心中却暗道:还是当官好啊,啥也不干,银子就哗哗地来!
就这样,在一路畅通无阻、威风凛凛的视察与受贡之中,经历了近一个月的长途跋涉,苏家商队终于抵达了此行的最终目的地——江南道,江宁府!
江宁府,作为大燕王朝江南道的核心重镇,其繁华富庶,远非寻常州府可比。城墙高大巍峨,护城河宽阔如江。城内街道纵横交错,店铺鳞次栉比,行人车马川流不息。空气中都仿佛弥漫着金钱与脂粉的香气,不愧“金陵帝王州,江南佳丽地”的美誉。
苏家商队的大本营,设在江宁府城南一条名为乌衣巷的幽静巷弄之中。此处虽非城中最繁华的商业地段,却闹中取静,环境雅致清幽,更透着一股子百年世家的底蕴。这里,便是苏家经营了数代的老宅,也是苏晴晚的父亲,江南巨商苏致远,目前居住和处理家族生意的核心所在。
当苏铭乘坐的那辆装饰华丽、气度不凡的马车,在王虎带领的亲卫营和苏家商队护卫的重重簇拥下,缓缓驶入乌衣巷,最终停在苏府那座古朴而又不失气派的朱漆大门前时,早已接到飞鸽传书的苏致远,已经带领着苏家一众主要族人和得力管事,恭恭敬敬地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苏致远年约五旬,身着锦袍,面容儒雅,但眉宇间自有一股久居上位的威严。此刻,这位在江南商界呼风唤雨、见惯了大场面的商业巨擘,在看到苏铭从马车上缓缓走下时,眼中却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紧张与激动。
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冠,快步上前,在距离苏铭三步远的地方,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倒,朗声道:“罪臣……哦不,草民苏致远,叩见苏尚书大人!恭迎苏大人莅临江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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