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家村那座古老而庄严的祠堂深处。
林玉茹蜷缩在昏暗的角落。
双臂紧紧环抱着膝盖。
眼神空洞而绝望。
宛如一尊失去灵魂的雕像。
是获救人质中唯一的女性。
在她的记忆深处。
那对被海盗无情掠走的珍珠耳环。
似乎仍在记忆中微微渗出血丝。
成为她心灵深处。
一道难以愈合的伤痕。
另一位获救人质——欧洲男子汉斯.克虏伯。
是海盗掳来的枪械维修师。
林玉茹是已故南洋华人商会会长林国立的孙女。
其父林正墨现任商会理事长一职。
海盗詹姆士之所以绑架她。
是为了获取她祖父生前所着的《南洋血泪》日记。
并勒索高额的赎金。
那本日记中,详尽地记录了二战时期。
岛国侵略者从南洋华侨手中。
疯狂掠夺的每一两黄金和珍贵文物。
我父亲曾告诉我。
林玉茹的声音细若蚊蚋。
却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
南洋华人商会的华人。
每个人手中都藏着一件“烫手山芋”。
那是他们世代相传的宝贝。
此时,却成为心中无法言说的痛楚。
在那段暗无天日的岁月里。
无数华人的财富遭到掠夺。
橡胶大王陈嘉庚慷慨解囊。
捐赠飞机支援国家。
陈先生倾其所有支援抗战。
这份赤忱却招致日寇的疯狂报复。
岛国侵略者闯入他的宅邸。
别墅岛国宪兵队洗劫一空。
他们抢走了一尊圆明园鎏金马首。
马嘴含着半枚宋代缠枝莲纹玉璧。
玉璧上的祥云纹已在岁月中沁出幽幽血斑。
是他用整座橡胶园从拍卖行换来的无价之宝。
却终究难逃被掠夺的命运。
她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仿佛要借此平息内心的恐惧与愤怒。
楚鹏飞静静地坐在火塘旁。
向跳跃的火苗中添了一根木柴。
火光映照下,身上的龙纹刺青扭曲变幻。
宛如记忆中父亲后背触目惊心的鞭痕。
记录着家族的苦难与抗争。
楚鹏飞静静地坐在火塘旁。
向跳跃的火苗中添了一根木柴。
火光映照下,他身上的龙纹刺青扭曲变幻。
宛如记忆中父亲后背触目惊心的鞭痕。
记录着家族的苦难与抗争:
我爹在槟城码头做苦力时。
亲眼目睹了岛国财阀。
如何用刺刀逼迫华人富商“慷慨解囊”!
将他们的财富拱手相让。
他的回忆中充满了无尽的愤慨与哀伤:
领头的大佐,不仅抢走了侨领林鹤年的《中秋帖》摹本。
还狂妄地宣称“支那人不配收藏祖宗的字画”。
这种侮辱与掠夺,让每一个华人心痛不已。
在魔鬼岛的“特别开拓团”里。
有个戴着白手套的文官,手段残忍。
专门盯上华人富商的宅邸。
楚鹏飞的回忆中透露出深深的痛恨。
他从裤兜里掏出一粒磨得发亮的佛珠。
那佛珠似乎承载着他心中无尽的哀思与愤怒:
那混蛋用文明棍敲碎景德镇的瓷瓶。
只为夺取其中隐藏的金条。
他将金条熔铸成“天皇御赐”的勋章。
以彰显自己的功勋。
有一次,他抢了一个姓胡的盐商。
为了刮取炉灰中的金粉。
竟残忍地将人家祖传的香炉砸得粉碎。
这种禽兽的行为简直令人发指。
林玉茹闻言,浑身不禁颤抖起来。
脑海中浮现出祖父被鬼子抢走的金怀表。
内侧刻着“1942年冬横滨正金银行强征黄金八百两”的字样。
此刻,她凝视着火塘中熊熊燃烧的火苗。
仿佛看见了无数华人劳工。
被驱赶着搬运沉重的木箱。
箱角偶尔露出的《女史箴图》残卷仿佛在滴血。
诉说着那段不堪回首的历史。
那绢画上的仕女“冯媛当熊”。
眼神中透出坚毅和果敢。
与祠堂里那尊缺首的石龙遥相呼应。
仿佛在诉说着同样的不屈与抗争精神。
魔鬼岛的劳工营了望塔下。
陈汉生无数次偷偷数着运宝船的锚链声。
每月初七,总会有挂着“南洋兴业株式会社”旗号的货轮靠岸。
当舱门被缓缓打开时。
总能看到木箱缝隙中漏出的鎏金箔片或翡翠碎屑。
它们如同历史的见证者。
默默诉说着那段屈辱与抗争的岁月。
那些珍贵的文物,如同被囚禁的灵魂。
在黑暗中等待着重见天日的一天。
楚山河在橡胶园割胶时。
每日都能目睹倭军卡车无情地碾压着华人劳工的尸体。
车斗里堆满了南洋的锡矿、棕榈油罐。
而上层却用帆布遮盖着商周的青铜鼎。
以及敦煌的经卷等珍贵文物。
原本是中华民族的瑰宝。
如今却成了侵略者炫耀功勋的战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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