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的日子过得极慢,却也极温柔。
晨光穿过落地窗的雪白窗帘,洒在庄园书房泛着光泽的木质地板上。书房角落的魔法炉火安静燃烧,空气里混杂着微弱的墨水香与淡淡的药草气。
汤姆坐在书桌后,昂贵的羽毛笔在羊皮纸上游走。他的指尖翻阅着一封封寄来的信件,大多来自古老纯血家族的代表,字里行间无一不是礼貌中带着试探。他们对这个突然冒出的年轻合作人表示兴趣,警惕,又模糊的敬意。
“特里弗家的财产转移已经在跟进了。”
他一边处理,一边淡声道。
“不过博尔顿家的那份契约似乎加了附属条款,不值得。”
“嗯?让我看看。”
阿兰娜从另一侧的长桌上站起身,手里还拿着一个温度调控瓶,瓶口正咕噜咕噜地冒着幽蓝色的雾气。她凑过去,目光快速扫过那封信,眉头轻蹙。
“这确实不划算…他们是不是在试图转移风险?”
“我也是这么想的。”
汤姆抬手取过信件,顺手烧毁了它,眼神平静得几乎有些冷。
这些家族总想着在权力重新分配的风口上分一杯羹。但他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阿兰娜眨了眨眼,忽然笑了笑,走过去将瓶子塞进他怀里。
“小心点,别烫着了。这个魔药还得再沉淀两天,到时候卖给穆尔家的家主夫人,她如今一直缺这种抚平心神的药剂。”
汤姆低头看着她,一手稳稳接住药瓶,眼角却滑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你是要把我们养到整个对角巷都仰赖你的地步?”
“你要是哪天累了,当然得我来赚钱养你。”
阿兰娜故意抬下巴,神情带着几分傲娇。
汤姆没有说话,只是伸手将她揽过来,在她耳边低声道。
“你试试?”
“汤姆·里德尔先生。”
她笑着推了他一把。
“请注意休息时间,别一天到晚在这些信堆里拱来拱去。再不休息,我可要禁止你接信了。”
“那你来替我接?”
“我只接你晚上说梦话那种。”
他轻轻笑了一声,低头在她颈侧蹭了蹭。
阳光照进来时,他的嘴唇刚好落在她耳后,落地钟也刚好响了整点。阿兰娜颤了一下,肩膀微缩,轻轻拍了他一下。
“别闹,痒。”
汤姆像是故意一般,又往她的脖颈靠近些,声音含糊在她皮肤旁。
“你偏要坐我腿上,怪谁?”
“我那是为了监工。”
“那你可以继续监。”
他声音低缓,手却已经环住她的腰,将她整个扣进怀里。
炉火噼啪作响,窗外雪花纷飞,庄园里的一切都安静得像被时间按下了暂停键。他们之间的亲昵不再像初见时那样小心翼翼,而是一种深入骨血的默契与依赖。沉稳,温柔,绵长。
而生活,正是由这样细水长流的片段串联而成。
……
午后阳光温暖地透过玻璃窗洒进房间,为屋内铺上一层金黄的薄纱。汤姆穿上深灰色风衣,戴上手套与围巾,出门去镇上采购一些特殊的魔药材料。他出门前照例轻吻了阿兰娜的额头,声音温和却简短。
“我会早点回来,别太累。”
阿兰娜站在门口送他,看着他走出庄园,一道身影消失在雪地深处。
她没有立刻回屋,而是站在门边伸手接住一片雪花,轻轻笑了一下。片刻后,她唤来家养小精灵准备茶点,然后朝壁炉旁的信箱轻轻一挥魔杖,一封她早先寄出的邀请信悄无声息地回到了她手中,信封边缘闪着一丝金光。
不到一个半小时,门铃就响了。
潘西风风火火地站在门外,穿着鹅黄色的毛呢大衣,围巾上还挂着未曾拍落的雪。她看到阿兰娜的那一刻,脸上绽出笑来。
“阿兰娜!”
“快进来,冷不冷?”
阿兰娜替她接过手套,引她进门。
“冷死了。”
潘西搓着手站在门口,但脱下外袍的动作却忽然慢了半拍。她黑色的眼睛在那一整排高大窗户与雪白穹顶之间打转。玄关铺着干净的木地板,墙壁上是素雅的画像和错落有致的烛台,香气仿佛是用某种冬日果实和薄荷调配的,一切都透露出主人的品味。
“你家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漂亮。”
潘西感叹着,视线落在远处那个铺着白色毛毯的沙发。
“好有气质,跟你一模一样。”
“你是说安静又不怎么说话的气质吗?”
阿兰娜含笑带她进屋。
“我是说那种低调又舒服的氛围。”
潘西一屁股坐下,顺势打量四周。
“不过…我还以为你住的是那种冷冰冰的魔法宅邸,这里比我预期的温暖多了。”
“汤姆翻新过。”
“你们现在是一起住?”
阿兰娜点头。
潘西没说什么,视线却微微移向窗外,似乎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但他愿意为你翻新整个家。】
她们很快就窝进了阿兰娜的房间。这是一间布置得安静素雅的阁楼房,窗外是雪地与落日的映照,屋里则有香薰,旧书和羊毛地毯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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