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浓稠如墨的黑暗吞噬着大地,久久不曾见熹微降临。
疾行的马车忽然猛烈地颠簸了起来,本来就已经破败不堪的马车发出嘎吱、嘎吱的痛苦呻吟,几乎要散架了。崎岖的山路极为难走,车上的几人再也难以入眠。
张冲灵稳住身子,大声勒令黑驰马停下来,听话的黑驰马立即乖乖不动了。他叹了口气,淡淡地道:“看来我们没有福气坐马车了!”
萧飞浪满脸惊愕,回应道:“张大哥,不坐马车那我们坐什么?”
张冲灵望着周围,缓缓说道:“我们先停下来,待在这里歇一歇。不然咱们的屁股就要颠成四瓣了!”人的屁股本来就是左右两瓣,他说颠成四瓣也不无道理。
萧飞浪向四周望了望,只见四周漆黑一片,浓稠的黑暗仿佛能将人吞噬,他苦笑一声道:“这地方前不见村落,后不见客栈,待在这里恐怕不好吧?”
张冲灵笑道:“这山路崎岖不平,颠簸异常,我们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的确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萧飞浪的屁股也被马车颠簸的有点生痛,于是他也不再说话。
白如意刚才被马车颠簸得险些将隔夜饭给吐出来,马车停下后,他终于松了一口气,忍不住抱怨道:“若不是刚才碰上了鬼狼和鬼雕,兴许我们此时已经到了白石山,可恶啊可恶!”
提起鬼狼和鬼雕,萧飞浪眼睛一亮,急切道:“张大哥,你说那鬼狼和鬼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故意要对付我们?”
张冲灵摇了摇头,沉声道:“不知道!”
萧飞浪显然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于是继续道:“我猜一定是那个陈飞扬搞的鬼,他知道你一直在找他,于是就放出鬼狼和鬼雕来对付我们,难道他不想让你去白石山?”
张冲灵再次摇了摇头,若有所思道:“他们既然留下白石山幽王墓这个线索,料想并非是要阻拦我们去那里。”
萧飞浪疑惑道:“他既然不想阻拦我们去那里,可为什么又偏偏弄出那两个怪物来阻挡我们的路?”
张冲灵思索了一会儿,抬头望着夜空,笑道:“也许他怕我们去的太快了!”
萧飞浪有些摸不着头脑,张冲灵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轻笑道:“有些事情想的太多头就会疼,现在还不如趁着天黑好好地睡上一觉,也许到了明日一切答案都会有了。”
夜风吹过,带来丝丝凉意,草丛中传来不知名昆虫的鸣叫,为这寂静的夜增添了几分神秘。
萧飞浪睡着了,发出轻微的鼾声,白如意也进入了梦乡,就连灵猴闪闪都躺在黑驰马的背上,蜷缩着身子睡着了,可张冲灵却依然没有睡意。
他抬头望着漫天的繁星,璀璨的星光如同镶嵌在黑色天幕上的宝石,熠熠生辉。
他的眼神深邃,思绪在这浩瀚的星空中飘荡,思索着后面漫长且充满未知的路。
后面的路还很长很长,长到无边无际,仿佛是一条永远走不到尽头的黑暗隧道。可他想着想着,也终究抵不住这夜的宁静与困倦,缓缓地睡着了,毕竟在这安静又清爽的夜里,睡上一觉是无比舒服的。
不知不觉间,过了几个时辰,天色渐亮,东方的天空泛起了鱼肚白。
忽然,附近传来了一阵吹吹打打的声音,这声音忽远忽近,忽高忽低,隐隐约约,飘忽不定。
日将出未出,天还未亮透,朦朦胧胧中,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野之地,忽然响起这种声音,如梦幻一般,凄凉中透着诡异,让人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不知何时,四周已雾霭腾腾,使这吹打的声音增添了几分诡异。
马车上的几人顿时没有了睡意,白如意昂起头向后面张望,他顿时大笑了起来:“没想到在这个地方还有人娶亲,看来我们有喜酒喝了。”
马车没有了顶,人站起来就能环顾四周,这点倒是挺不错的,没想到那鬼雕至少还办了一件好事。
迎亲的队伍越来越近,成百人的迎亲队伍浩浩荡荡,那披红的八抬大轿在队伍中间格外显眼,足以显示出操办婚事人家的大富大贵。
吹吹打打的声音此起彼伏,欢快的旋律在空气中回荡,红绸飘舞,锣鼓喧天,整个场面好不热闹。
面对如此热闹的场面,白如意和萧飞浪高兴极了,简直就像自己娶媳妇一样,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情。
张冲灵的脸色却并不怎么好看,他眉头紧锁,沉声道:“快不要看了,最好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
白如意笑嘻嘻道:“怎么?张大哥看见别人娶媳妇心里不高兴啊?也许那轿子里正坐着一位大美人哩,这样我们正好可以过过眼瘾!说不定人家一高兴还真能请我们哥儿几个去喝两杯喜酒哪!”
张冲灵皱眉道:“若是活人娶亲我自然不会错过机会,可要是死人娶亲的话那可就不妙了!难道你们没有发现那些吹唢呐的、抬轿子的、举牌子的、撒鲜花的都没有一个是活人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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