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既然已成为一家人,赵言也不再隐瞒众人前往建康的目的。
“没想到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竟染上瘟疫。”
费保苦笑。
“哥哥可知,我们为何突然想回太湖?”
赵言笑着问。
“不是说要金盆洗手吗?”
“确实有此打算,原计划再过两年,等生辰纲一事风声平息后再南下。”
费保解释,“谁知须城突发瘟疫,担心 ** 至山东各州,不得不匆忙南行。
在扬州时露出破绽,这才被方腊盯上。”
难怪!原来是须城瘟疫引发的一系列连锁反应!
赵言恍然大悟。
在原本《水浒传》的世界里,太湖四杰本与方腊和平共处,他们的榆柳庄也在太湖之中。
如果不是瘟疫让他们仓促南下,费保他们别说在北方停留两年,即使只待三四个月,等晁盖等人劫生辰纲的事情曝光后,江湖的焦点肯定全集中在当年的生辰纲上,绝不会有人再关注去年的事。
说来,费保四人遭遇的这些劫难,归根结底都是赵言所致。
若非他利用粮食吸引灾民,郓州太守也不会开仓放粮。
那样的话,河北灾民可能不会去郓州,而是直奔东京汴梁。
汴梁那边即便出了什么灾祸,也与山东这边毫无干系。
赵言心中正思索着人生的变幻无常,身旁的费保沉吟片刻后说道:“兄长,这笔财富我们实在难以安放,不如交予山寨,助梁山发展壮大。”
赵言尚未开口,阮小七便笑着插话:“费保兄弟,梁山从不缺这点银钱……”
接着,阮小七细数了这两个月来梁山每次下山行侠仗义所得,还有珍珠养殖、水泊周边酒店经营的精盐和白砂糖贸易,这些让费保等人震惊不已。
他们也曾占山为王,但那小寨只有三五百人,积攒几年也不过几万贯,如今对比梁山,那寨子简直微不足道。
尽管赵言清楚梁山并不需要他们的这笔钱,费保依然执意要献上一半生辰纲以报答赵言救命之恩。
赵言看着这位洞察世事的汉子,明白了他的考量。
费保献出一半生辰纲,既是感恩,也是为了避免过于引人注目。
赵言虽然大度,不在乎这些钱,但梁山兄弟众多,难免有人心生猜忌。
献出一半后,剩余的四人平分,每人也只有一万多贯,这样的财富虽高于一般头领,却不至于引发他人嫉妒。
而且,此举会让其他头领赞赏他们的慷慨,也有助于他们更好地融入梁山大家庭。
“兄弟,何必凡事都想得如此周全。”
赵言皱眉道。
“兄长?”
费保愣住,见赵言了然的眼神,意识到自己的私心已被看穿,不禁脸上泛起一丝羞愧。
“罢了,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山寨就收下你这份情意吧。”
赵言深知费保这类人洞察世事入木三分,心思极为敏锐。
他若执意不接受这份礼物,恐怕费保心中会始终不安。
想到这里,赵言只好无奈地拍拍费保的肩,“眼下的梁山,不必想太多,等你上山后,日子长了自然明白。”
费保等人的事情告一段落,客船上的船主与其他乘客也发现那群水匪不知所踪。
这艘船自出发以来未曾靠岸,也未见到其他船只接近,稍有头脑的人都能猜到,那些水匪多半已葬身江底,成了鱼虾的食物。
按照水匪的说法,这就是吃了“滚刀面”
。
众乘客噤若寒蝉,船主虽对赵言的身份存疑,却只盼尽快到达建康府,将这些人送走。
……
清晨,客船抵达终点,刚停泊在码头,船主便急匆匆赶来通报:“各位客官,其他人是不是都已经下船了?”
船主点头答道:“大人们,我的船卸完货就得回去了。”
这话显然是在催促赵言他们赶紧离开。
阮小七立刻瞪着眼睛质问:“你这船家别想糊弄我们!哪有空船回去的道理?要是没装满货物、载满客人,你这一趟回去不得亏本吗?”
船主脸色苦涩,忽然跪倒在地哀求:“各位英雄,我家虽然有些积蓄,但最值钱的就是这条船了,求各位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吧。”
“你是怎么看出我们不是官差的?”
阮小七疑惑道,“难道我们就那么不像普通百姓?”
赵言扶起船主,笑着说道:“既然我这兄弟好奇,那就由你来解释一下吧。”
一位好汉说道:“若是你们果真是官府中人,怎会付我船资?况且途中遭遇水匪劫船,寻常州府官兵怕是早已吓得动弹不得,又怎会像各位这般干脆利落地将他们制服。”
船家连忙解释:“而且,诸位制服水匪后,并未趁机掠夺我们的财物,这绝非官府中人的行事风格!”
实际上,船家还有个隐忧未敢言明:若是官差捉住了水匪,必定会让对方活着押送至衙门领取赏银,怎会在途中便将他们全部扔给鱼鳖充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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