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刻,水面传来一个声音:
“喂,你别急,看看我手里托着的是谁?”
男子闻言猛然一震,急忙低头查看,这才发现自己的母亲正被一位水中的英雄托举于江面之上!
男子见状,悲喜交织,一时愣住。
不过很快恢复过来,心中却泛起一丝忧虑。
并非他心存畏惧,而是身为水性高手的他知道,在江水中支撑一个人而不让自己湿身是何等艰难之事。
他担心水下的救命恩人撑不住,万一失手,不仅救不了母亲,反而害她更糟,连忙喊道:“好汉!请一定坚持住,我母亲背部有伤,绝不能沾水!还请你再多撑一会儿!”
“无妨,即便托到天明也无碍!”
阮小七笑着回应。
男子听出他语气坚定,知道并非虚言,顿时安心不少,随即说道:“我母亲背部受伤,好汉切勿鲁莽行事,若是一次性拖上来,撞到伤口可就麻烦了,我这就下去帮你!”
话音刚落,他根本不管绳索是否解开,直接跳入江中。
阮小七见状微微惊讶,立刻向四周张望,却只见滚滚江水,哪还能看到刚才那人的身影?
“看他先前那副焦急模样,断然不会弃母亲而去。”
阮小七暗自思索,“既然他敢于跳江,必定有所准备,且让我静观其变。”
阮小七漂浮于水面,双手托着老人,已然没有多余力气协助王定六。
想起刚才船上有两名盗贼,阮小七担忧王定六安危,急忙喊道:
“兄弟,情况如何?”
“小七哥,油里鳅孙五已经被我杀了,不过截江鬼张旺却跳进江里逃走了!”
王定六高声回应。
阮小七听完王定六的话,稍稍安心,接着看向被他托着的婆婆,心想这位老妇自跳江后就毫无动静,怕是晕过去了。
他在水中耐心等待,但始终不见婆婆儿子浮出水面。
依阮小七判断,那汉子多半凶多吉少。
他焦急地在江面上搜寻,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人的身影。
最后他心想:“不管结果如何,我都得把婆婆送至安神医处,绝不能辜负了她的嘱托。”
就在阮小七暗自忧虑时,忽然水下冒出一颗头颅,阮小七仔细一看,正是刚才跳江的那个汉子。
只见他此刻悠然地漂浮在江面,显然已解开束缚双脚的绳索。
阮小七不禁赞叹:“兄弟,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
汉子吐出口中的江水,感激地说:“多亏这位大哥相救,我们母子才能活命,实在感激不尽!”
阮小七笑着说道:“这也是缘分,我和兄弟看到船行异常,觉得必有盗贼作祟。
我们游过来帮忙,没想到正好救到你们母子!岂非天意?”
汉子连连点头附和:“缘分缘分!确实是缘分!”
阮小七知道此时不宜多谈,又见汉子水性极佳,便说:“既然令堂身体抱恙,你先来接她,我先上去,再和我兄弟合力把她送上船。”
汉子再次致谢:“多谢两位救命之恩!”
说完迅速上前抱住母亲,阮小七叮嘱道:“兄弟,务必扶稳了!”
那男子轻轻托起年迈的母亲,忽然见阮小七用力一扯船身,借力跃出水面,随后平稳落在船板上。
王定六本在寻找截江鬼张旺的痕迹,刚到船头就目睹了阮小七破浪而出的英姿,不禁赞叹:“小七哥好身手!”
阮小七回眸一笑:“救人要紧!”
随即俯身搀扶老人,王定六亦上前相助。
二人齐心协力,将那婆婆安然送上船。
男子心中稍安,满是喜悦,瞬间施展绝技,如箭鱼般冲出水面,翻身而落,稳稳站定。
阮小七见其水性出众,心生钦佩,暗想:“此人水技超群,若能加入梁山,咱们水军必定更胜从前。”
于是急切问道:“壮士,何处人士?高姓大名?”
男子顾及母亲状况,确认无碍后起身施礼:“二位英雄,小人张顺,来自江州。”
阮小七初至南方,未识其名,王定六却惊呼:“阁下可是浔阳江上的浪里白条?”
“正是。”
张顺点头答道。
阮小七疑惑:“张兄深夜赶路,还携老母同行,你于江湖闻名,怎不防备江上凶险?”
张顺叹气道:“为医母疾,日夜兼程自江州赶来,不料体力不支,竟遭宵小算计,实属疏忽。”
阮小七宽慰道:“江州距此数百里,你非铁石之躯,怎能不知疲惫?且说说,你欲带老母往何处求医?”
张顺坦然说道:“建康府内有一位旧友,名叫安道全,人称神医圣手,世间疑难杂症在他面前都迎刃而解。
我特地带母亲前来求医。”
“兄台也是来寻安神医的?”
阮小七愣了一下,看了看王定六说:“家兄让我们在此等候安神医夫妇,但如今天色已晚,他们今晚恐不会出城。
不如我们陪同兄台一同进城去找他们?”
“甚好!”
王定六点头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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