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快划船,莫误了老人家的病情!”
阮小七递过一支船桨给王定六,二人奋力划桨,将小船驶向岸边。
张顺守着母亲,看着他们卖力划桨的身影,心中满是感激。
抵达岸边后,阮小七与王定六回去穿好衣服,张顺背着母亲在旁等候。
三人随即朝建康府城赶去。
……
此刻,建康城西靠近城墙的小院里,
石秀昨日与赵言饮酒过量,被阮小七和王定六送回后,一直昏睡未醒。
因酒喝得太多,他被尿意憋醒,迷迷糊糊起身走向院子的茅厕。
排空膀胱后,冷风吹来,石秀顿时清醒不少,正准备回屋,忽然听见堂屋传来细微的响动。
难道有窃贼?
堂屋虽无贵重物品,却供奉着他叔父的牌位,若惊扰了先人的安宁,那可罪过不小。
石秀连忙轻步走近,打算抓住闯入者,等天亮后押送官府。
然而,刚到门口,他却呆立当场——屋内的动静并非窃贼翻找的声响。
一间屋内传来一男一女争执的声音。
那男子的气息略显粗重,而女子的声音,竟像是石秀那位本应卧病在床的婶娘。
石秀愣在门口,耳边充斥着屋内的动静。
他早就听说婶娘与张屠户之间有些不清不楚的事,但此事发生在石秀与叔父北上做生意期间。
待他扶灵归来,二人便再未有过牵连。
石秀虽觉得流言非空穴来风,但一是缺乏确凿证据,二是叔父刚逝,婶娘孤身一人,若此时与她对质,难免落人口实,说是图谋叔父的家产。
再者,这婶娘虽对他冷淡,却也养育过他,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愿撕破脸皮。
他曾对赵言提起,最大的心愿不过是为叔父守孝三年,以尽孝道。
可如今,这个简单的愿望似乎也无法实现了。
石秀双眼通红,握紧的拳头发出声响。
他刚要冲进去制止这对狗男女,却发现门 ** 上了栓。
正当他准备一脚踢开时,屋内的声音突然停止,转而传来低语。
“你这胆子也太大了,我侄儿在家呢,你就敢过来!”
婶娘轻嗔。
“还不是想你想得紧。”
张屠户嬉笑回应,“你比我还要心急,我刚进门你就扑过来了。”
石秀听得真切,这声音果然是张屠户。
“死鬼,我是想你,可你怎么能趁我无力反抗,把我从卧房拖到厅堂?这里可是供奉着你死去兄弟的牌位,你就不怕他从下面爬出来找你算账?”
“石老贼在世时我都不惧,更何况他已经死了。”
张屠户冷笑一声:“再说,刚进屋时你不是显得兴致很高吗?”
“糊涂!你就不能想想怎么让我们长长久久地过日子?”
妇人斥责道:“那石秀你也得赶紧想法子除掉,若让他知道遗嘱的事,这宅子就真没咱们的份了!”
“这石老贼简直不是人!”
张屠户愤恨地说:“好端端的房子不留给妻子,偏要给侄子!”
妇人冷哼一声:“他把侄子当亲儿子养,把房子留给石秀,有什么奇怪的?”
“不过,你不必担心,留在家里的那份遗嘱早已烧毁,存放在衙门的那份我也贿赂了人偷出来,撕碎后扔进了江里喂鱼!”
张屠户安慰道:“至于那个替石老贼写遗嘱的穷酸书生,我也给了钱,他绝不会多说一个字。”
“至于石秀,我倒有个法子。”
张屠户慢悠悠地道:“现在院子里就咱俩,出了事也没旁人作证。
今晚石秀喝醉了,你趁机说他酒后 ** 侮辱你!”
“这种违背伦常的罪名,我再花钱上下打点,就算杀不了他,也能让他流放千里之外!”
“这个主意不错,你怎么不早说...”
妇人话未说完,忽然感到一股寒意袭来, ** 的身体顿时一抖。
“怎会有冷风?莫非是石老贼显灵?”
妇人急忙转头看向石秀叔父的牌位。
不料,又一阵风吹过,竟将牌位吹倒在地!
“石老贼,莫非真是你?你...”
妇人吓得魂飞魄散,张屠户见到倒下的牌位,也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张屠户环顾四周,确认无人,才松了一口气。
"别急,大概是里间的窗户又被风吹开了..."
话音未落,他突然住口。
桌上躺着的妇人满是疑惑:"又发生什么了?不是说窗户..."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与张屠户一样愣在原地。
片刻之后,她颤抖着开口:"石秀,你、你怎么..."
"婶娘,你做错了事!"
石秀神情冷漠,手中握着一把刀,从内室慢慢走出。
这刀是刚刚取来的,为了不让这对奸夫 ** 察觉,他还特意翻窗返回。
"石秀兄弟,你听我说..."
张屠户惊恐万分,完全失去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他刚想求饶,石秀手中的刀已带着寒光划过他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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