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言叹了口气:“汴祥,你忘了吗?两个月前的大瘟疫,程太守为了救灾,几乎耗尽了府库的钱粮。”
“程太守是位好官,瘟疫蔓延时,他已将大部分积蓄用于救济百姓。
如今东平府的府库早已空虚,几乎连老鼠都不愿光顾。”
“那我们夺取东平府又有何意义?兄长曾言,即便攻下此城,也无法长期占据。”
“如此说来,我们的努力岂非付诸东流?”
“怎能说是白费力气?”
孙安笑道,“我们损失不过五十人,就击溃了东平府的全部兵力。
这一战足以震慑敌人。”
“即便暂时未能占领东平府,未来还有机会。”
汴祥犹豫道:“兄长,我觉得放弃这座城池实在太可惜,要不我们留下它如何?”
赵言摇头:“东平府与沂州不同,它靠近水泊,防守不易。”
“即便朝廷的大军前来攻打,我们也能坚守得住。”
“确实能够守住,”
赵言叹息一声说道,
“只是你可曾想过,这样做会让我们山寨损失多少人马?”
“我们现在的主要力量都在水泊中的梁山。”
“凭借这片千里水泊的屏障,即便官兵再多,我们也无所畏惧。”
“另外,还有两处分寨。”
“一个设在独龙岗,此地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只需千余人便可固守。”
“遇到官兵时,能打则打,不能打便撤退。”
“另一个分寨位于白虎山,由武二带领人手驻守。”
“知晓这个部署的人不多,官兵那边想必更不清楚,自然难以调兵攻打那里。”
“至于东平府城,城墙虽高墙厚,”
“但方圆几十里的城墙,若没有三四千兵力,根本无法有效防守。”
“况且,东平府并无险可据。”
“一旦官兵攻不下水泊中的梁山,”
“必然会转而针对这座城池。”
“一旦把城池团团包围,到时候我们是出兵救援,还是袖手旁观?”
“这……”
汴祥被问得哑口无言,
好一会儿才勉强笑道,
“大哥,我只觉得东平府城可惜,”
“却没料到这其中竟有这么多讲究。”
“这是山上三位军师商议后的决定,”
孙安笑着说,
“三位军师都是智勇双全之人,我们就不要多虑了。”
“孙安兄所言极是,”
汴祥爽朗一笑,拍了拍自己的开山大斧,
“我还是更适合挥刀冲锋!”
……
打扫完战场后,
孙安依照赵言的指示,
将东平府的俘虏分门别类。
其中有一百多人,平日里横行霸道、欺压百姓,
被当场挑出处斩。
剩下的官军里,有三四百人已在东平府失去亲人,无依无靠,
投靠梁山的选择既定,剩余的官军纷纷惶恐地撤回东平府。
赵言信守承诺,在收缴完东平府士卒的武器与甲胄后,便放他们自行离开。
“多谢梁山大王!”
士卒们急忙跪拜致谢,多次叩首后才三三两两结伴返回东平府。
赵言安排孙安和汴祥带兵回梁山后,亲自率领百余亲卫朝东平府进发。
高粱先前送信通报东平府开城投降时,提到程万里之事,赵言方知这位口碑尚可的太守竟卷入了童贯的事务中。
一时难以决定如何处置程万里,只好先行前往东平府探查情况。
……
梁山借助埋伏击溃了东平府大部分军队,但未能擒住双枪将董平。
董平察觉局势不利,奋力突围,迅速逃离梁山的包围,快马奔向东平府城。
董平本以为此行即便不能战胜梁山,至少也能抢掠商栈小镇发笔横财,却没想到筹划多日,尚未接近商栈便遭伏击,全军覆没!临近东平府城时,他放缓马速,内心焦虑:“这场败仗该如何向程太守交代?那家伙一直看不起我这样的武将,这次派我出征本是想让我假败给梁山,好给童枢密一个交待……”
董平苦笑着思忖:“原计划只是诈败,至少也得带回千余人马,好为后续守城做准备。”
可眼下,两千官兵竟已全军覆没。
“我若空手而归,程太守必会震怒,恐怕连如何惩治我都难料。”
但此刻,除了返回东平府,他又能逃往何处?
董平长叹一声,思绪纷杂。
然而他忘记了,自己的坐骑是一匹久经沙场的老马,熟悉此地路径,即便无人驱使,也自行将主人带回了东平府城。
昔日的双枪将董平,最爱在城中策马巡游,炫耀武艺与风采。
在东平府,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的名号。
如今梁山虽占了东平府,却未限制百姓进出。
董平甫一现身城门,即被识破身份。
“这不是那位威名赫赫的万户侯?怎的这般狼狈?”
“看他这副惨状,怕是与梁山交战失利了。”
“传闻这双枪将武艺超群,果然名不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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