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宁城,洛宅。
这里是洛元泽在西北的住所,虽然不如官家府邸那般富丽堂皇,却也装潢的很是精美。
洛元泽的身份,在西北一直都是谜一样的存在。当年,洛顺贤被先皇贬到西北之后,他便追随而来。
那时候的洛远山,是有野心的,一来是不放心自己的儿子远走他乡,吩咐洛元泽跟着帮衬一二。
毕竟洛元泽是个练家子,他从小就喜欢习武,而且身手还不错。
二来这西北辽阔,又山高皇帝远的。如果能够伺机而动,培养自己的势力,没准以后会有大用处。
洛远山暗中与西宁城驻守的守城梁总兵交好,给洛元泽在军中谋了个闲职。他也不算是官府中人,军中没有他的资料备案。
充其量算是梁总兵的私人管事,平时他不必跟在梁总兵左右,更不必去军中伺候,只不过是挂了个管事的名头罢了。
他的主要职责,就是暗中招兵买马,大肆敛财。梁总兵更是把军中的副将李响,分派给他差遣。
那些年,这洛元泽打家劫舍的事情,可没少干。梁总兵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去吧!
在洛元泽来到西北的第三年,他就找到了一个非常隐秘的场所,可以供他培养死士。
他从最初的只有三个死士开始,一直到后来,拥有数百名身手不凡的暗黑死士。
直到八年前,洛元泽无意中发现了矿藏。他又开始专注于开采铁矿了,并把李响派到矿洞中去监管。
同时,还让他负责提供干活的人、管制那些矿洞中的苦力。
而他自己则是继续培养势力,不必受制于任何人。
没料到的是,皇上忽然下旨,调洛顺贤回京。
于是,洛元泽也跟了回去,他想看看京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谁能想到,他刚刚离开数日,西宁城这边就出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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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元泽面色阴沉的坐在书房里,他对面坐着的,是同样阴晴不定的洛城安。
只听洛元泽咬牙切齿道:“到底是谁?趁着大爷回京之时,竟然端了我们的老巢?而且,他们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就把到我们的兵器全都搬走了?
这伙贼人到底是怎么悄无声息的,搬空我们整个仓库的?这次,我们损失了那么多武器,近十年的心血全都白费了!该死!”
洛城安也是直拍大腿:“三叔,您说,会不会是我们内部出了细作?有人出卖了我们?趁我们回京的时候,偷偷带人搬空了我们的库房?”
洛元泽把自己的整个身子,全都窝在椅子里。头仰靠在椅子背上,闭着眼睛,把自己身边的几个人仔仔细细的过了一遍。
好像都不会背叛自己啊!真的会有叛徒吗?不行!这点兵器丢了还不算什么,如果是……
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猛地睁开双眼,站起身形,神情凝重,“不行!今晚我们去趟东景禅寺。”
“好,我回去准备一下,晚上出发。”洛城安答应着,站起了身形转身下去了。
洛元泽看着洛城安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洛城安是他从小带在身边,重点培养起来的。不但武功底子打得好,身手也绝不是泛泛之辈。
而且在很多方面,洛城安都是可以独当一面的,没有枉费他多年的悉心教导。
至于那东景禅寺,就是他一直豢养死士的处所。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不多,除了寺中的老方丈智远以外,其余的都是自己人。
那个老秃驴确实难对付,如果不是看在他是皇上钦封的住持,早就将他剁碎了喂狗了。
如今,兵器库已经被洗劫一空,那些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死士,可千万不能再出事了。
当天晚上,叔侄二人皆是劲装打扮,骑着快马,赶到了东景禅寺。
暮色四合时,东景禅寺的飞檐角,已衔住最后一缕天光。
苍青色的山墙,在夜色里泛着冷意。十八座石灯沿着甬道次第亮起,将斑驳的砖缝照得影影绰绰。
智远方丈身披灰布袈裟,正立在大雄宝殿前敲木鱼。
清越的声响混着略显沉闷的晚钟声,在空荡荡的院落里撞出回音。
洛城安翻身下马,与洛元泽一前一后,直奔大雄宝殿,靴底碾碎满地银杏叶。
“大师,您这么晚还在诵经?”洛城安的声音讪讪的。
智远垂眸的动作顿了顿,木鱼槌悬在半空:“洛施主深夜造访,可是寺中供奉出了差错?”
他鹤发间垂落的念珠泛着温润光泽,岁月在眼角刻下的沟壑里,藏着经年累月的慈悲。
洛元泽好整以暇地拍了拍衣襟上的尘土,余光扫过智远腰间的鎏金戒牒。
那是圣上御赐之物,此刻却像根刺般,扎在他心里。
洛元泽谦卑地拱手道:“大师,是在下有些事情想不通,想来寺中安静一下,还请大师行个方便。”
话音未落,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夜枭啼叫,惊起满林寒鸦。
智远垂眸,眉眼清冷,低唤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既然两位施主愿意来此静修,老衲自是欢迎的。”
说完,他马上对门口的一个小沙弥说道:“清心,天色已晚,你带两位施主先去禅房休息吧!”
那个唤作清心的小沙弥应了一声,随即向二人念了声佛号,才说道:“二位施主请跟小僧来。”
叔侄二人被安排在侧殿的偏房休息,看着小沙弥退下去了,二人在房中枯坐了一会儿。
待到天色黑得愈发浓稠,二人才偷偷出了禅房。穿过供奉韦陀的偏殿,踏着潮湿的青苔往山后走去。
月光在岩壁上,投下摇晃的光影,石壁间生长的藤蔓垂落如帘。
他们转过了三道弯,又穿过一道断崖,眼前一座天然形成的石窟豁然显现。
洞口垂挂的钟乳石在风中叮咚作响,洞内却亮如白昼。
数十盏长明灯嵌在洞壁凹槽里,将满地青砖照得纤毫毕现。
石床、兵器架、药柜井然有序,唯有西北角的暗门大开着,门闩断裂处还沾着新鲜的木屑。
夜风卷着枯叶扑进洞内,长明灯的火苗突然剧烈摇晃。
洛城安握紧剑柄,看着远处摇曳的身影,他的后颈泛起细密的冷汗。
暗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不知是老鼠还是......
正迟疑间,洞穴深处,传来一阵兵器相接的打斗声。在夜色中,愈发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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