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色已经大亮。
晨曦透过听雨轩的雕花窗棂,在湘妃竹帘上投下斑驳光影。
檐角铜铃随风轻晃,清脆声响混着最后燃尽的,熏香的香气。
将屋内缠绵的气息,搅得愈发旖旎。
昨夜激烈过后的锦被,半掩在檀木床边,绣着并蒂莲的鸳鸯枕,歪斜地倚在雕花床头。
昨夜,听雨轩的两个人折腾了一整晚,都疲惫的睡着了。
蝉知雪在朦胧中醒来,只觉周身像被春水浸泡过般绵软。
她费力地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男人古铜色的胸膛。
带着薄汗的肌肤,在晨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他的手臂将她牢牢圈在怀中,呼吸均匀地喷洒在她发顶,带着些许清冽的松香气息。
这熟悉的味道,瞬间勾起昨夜的记忆,蝉知雪脸颊腾地烧了起来,耳尖也跟着发烫。
昨夜的情景如潮水般涌来,那男人起初青涩笨拙,连解开她裙带时指尖都在微微发颤。
可随着情潮翻涌,他像是被唤醒了某种本能,变得勇猛而热烈。
他紧紧攥着她的手,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里满是克制与渴望:“我想......我想要你。”
那种既紧张又霸道的沙哑的声音,让她的心都快从胸腔里跳出来。
此刻回想起那些亲昵的话语,与炽热的碰触,蝉知雪喉咙发紧,轻轻咬住下唇。
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生怕惊醒怀中的人。
她羞涩地紧闭着双眼,双唇轻轻覆上他的,动作轻柔得像羽毛拂过水面。
怀中的男人似乎有所感应,喉间发出一声低哑的呢喃。手臂不自觉收紧,将她搂得更紧。
蝉知雪只觉心跳如擂鼓,酥麻的感觉从唇间蔓延至全身。
她闭着眼,沉溺在这温柔的吻中,发出小猫般娇柔的嘤咛。
此刻的她,心中甜丝丝的,她终于如愿以偿,成为了城东哥哥的第一个女人。
虽然,他的动作仍旧有些笨拙,但尝试了一晚之后,他已经学会了怎样才能满足她的需求。
而且,他竟然那般生猛,总是让她欲罢不能,搞得她浑身酸痛。
一想起昨夜的情景,她的脸瞬间一片绯红。
男人在朦胧中被这柔软的触感唤醒,那种奇妙的感觉又来了。
他睡意朦胧的眯着眸子,回应着她的吻,深情又热烈......
婵知雪不想醒来,她紧闭双眼,享受着无尽的温存,喉咙里不时发出娇柔的嘤咛之声。
狂风暴雨一阵阵袭来,门口刚刚回来的翠儿都羞红了脸......
偃旗息鼓的一瞬间,男人猛然清醒,他忽地睁开双眼。
当他看清怀中的人是蝉知雪时,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他猛地瞪大双眼,瞳孔因震惊而剧烈收缩,像是被烫到般猛然松开手。
蝉知雪还沉浸在甜蜜中,冷不防被推得向后倒去,险些滚下床。
“不......不可能......”男人脸色煞白,颤抖着嘴唇喃喃自语。
他慌乱地扯过散落在床边的衣物,胡乱往身上套,连鞋子都穿反了。
蝉知雪这才回过神来,怔怔地看着他惊慌失措的背影,满心疑惑:“城东哥哥,你怎么了?”
男人根本不敢回头看她,他可不是什么城东哥哥,他是徐三!他是徐三啊!
他抱着衣服跌跌撞撞地冲向窗边,心中乱作一团,满脑子都是“完了!完了”的念头。
他慌得一批,心中暗暗叫苦不迭:【天啊!老天爷!自己昨晚是怎么回事?怎么把婵姨娘给睡了?这不是找死吗?主子的女人岂是自己这般,卑微的下人敢觊觎的?
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如果被主子发现了此事,怕自己这条小命要难保啊!这下玩完了!
天啊!这婵姨娘是发什么疯?她为什么要跟我这个奴才,开这种玩笑啊?天啊!要死了......】
就在他翻窗而出的瞬间,蝉知雪终于反应过来,大声喊道:“城东哥哥!你站住!”
可徐三哪里敢停,只恨自己少生了两条腿,拼命往远处跑去。
他慌不择路,正巧撞上迎面走来的老管家福伯。
福伯被撞得后退两步,皱着眉头上下打量衣衫不整的徐三:“徐三,你干嘛?毛毛躁躁的,衣服也不穿好,赶着去投胎啊?”
徐三额头满是冷汗,强作镇定地弯腰行礼:“福伯早!小的赶去伺候小侯爷,起晚了,起晚了......”
说完,不等福伯再问,撒腿就跑。
福伯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这孩子,总是风风火火的,唉!”
此刻的婵知雪,正一脸懵逼的看着窗子发呆:【什么情况?这城东哥哥昨晚竭尽全力,今早还没忘了晨起交作业。看着也是个懂风情的男人啊!
怎么忽然就跑了?而且,还是从窗子跑的?难道他留宿在听雨轩的事情,不想让柳青青知道?哼!可恶的城东哥哥,心里竟然还是想着柳青青那个贱人!
既然你那么不想让柳青青知道,我偏要让柳青青知道,只有我婵知雪才是城东哥哥的最爱!也是城东哥哥的第一个女人!气死你个贱人!】
思及此处,她连忙起身,喊翠儿进来伺候她洗漱更衣。
翠儿红着脸推门而入,方才屋外的动静她都听在耳中。
看着主子凌乱的发丝与绯红的脸颊,再想起屋内传出的声响,她低下头,小声道:“小姐,小侯爷对你可真好。”
婵知雪低头浅笑:“就你贫嘴!一会儿,本小姐要去给老夫人请安。”
“是!今日奴婢给小姐梳个漂亮的发髻......”
婵知雪满心的欢喜,心中暗自盘算,不知道一会儿,会不会遇到城东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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