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鹭白,"我贴着他的脸,"我不是在索要更多。"
张鹭白回眸,黑曜石般的眼睛里倒映着整片星河,还有一个小小的我。
我轻声说,"我只是想告诉你......"
"就算是最深的海沟,最远的星河,只要你愿意,我都会带你去。"
他的呼吸粗重得像是刚跑完马拉松。
"......这种话不要在空中说。"
"为什么?"
"会让我想吻你,"他收紧手臂,"而我们现在离海面至少三百米。"
月光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影子,海风掀起他额前的碎发。
这个向来克制的男人,此刻眼里盛着毫不掩饰的渴望。
我轻笑,指尖点上他的唇:"不行。"
他眸光一暗。
"但你可以吻这里。"我偏头露出颈侧,"像上次那样。"
他的呼吸明显粗重了几分,却固执地摇头:"……会留下痕迹。"
"张医生。"我眯眼,"你是在担心我被别人看见?"
"……"他别过脸,"明天有手术。"
我大笑,突然带着他冲向海面。
在即将入水的瞬间急停,激起的水墙将我们围在中央。
水幕倒映着无数个月亮,像千万面镜子将我们包围。
他闷哼一声,温热的呼吸扑在我耳畔:"......你这是违规驾驶。"
"投诉无效。"我蹭了蹭他的鼻尖,"血族航空唯一准则,机长说了算。"
远处传来悠长的鲸歌。
一头座头鲸破水而出,庞大的身躯带起漫天水雾,在阳光下形成一道流动的虹桥。
我们悬停在半空,鲸尾拍打水面的震动甚至传递到了空气里。
"看好了。"我捧住他的脸,"血族的特权——"
水珠突然凝固在空中,折射出璀璨的光晕。
我借着水幕的遮掩,终于吻上他的唇。
这个吻带着海风的咸涩和血液的甜香,温柔又凶狠。
当我们分开时,他的拇指还摩挲着我发烫的耳尖。
"血族的特权?"他哑声问。
"不。"我舔了舔尖牙,"是张鹭白的特权。"
当东方泛起鱼肚白时,我带着他降落在无人沙滩的礁石上。
他的脚刚触到地面,就突然将我拉进怀里。
潮湿的布料下,他的体温透过相贴的肌肤传来,烫得惊人。
"冷吗?"他揉搓着我被海水打湿的手臂,眉头微蹙。
"血族不怕冷。"我故意贴近他的胸口,"但你的心跳声很好听。"
"裴傲青。"他低头,鼻尖蹭过我冰凉的耳垂,"这是我见过......最像梦的早晨。"
我望进他映着朝霞的眼睛:"那你要记住——"
"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我漫长生命里......最真实的梦境。"
海豚群在不远处跃出水面,溅起的水花在阳光下如同散落的钻石。
而他只是收紧双臂,将这句誓言揉进相贴的心跳里。
潮水漫过脚踝时,我勾住他的小指:"下次想去哪儿?火山口看岩浆?还是热带雨林听夜莺?"
他低笑,忽然将我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干燥的沙滩:"下次......"
他的声音混着海浪声传来,"先让我准备一次惊喜。"
阳光将我们的影子融在一起,长长的拖在细沙上,仿佛要就这样延伸到世界尽头。
K看着相拥而归的我们,嘴里的薯片"咔嚓"一声掉在地上。
"所以......"他瞪大眼睛,"您真的带张医生去天上......调情了?"
张鹭白耳根通红,快步走向浴室。
我冲K晃了晃手中的海螺:"下次想试试太空吗?"
K倒吸一口冷气:"殿下!您该不会真要齐临造火箭吧?!"
我笑而不语,目光追随着张鹭白的背影。
下次惊喜,或许该试试海底两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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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发来消息的时候,我正坐在裴氏大厦的会议室里,听一群老头子为季度财报吵得面红耳赤。
「小姐,裴董去仁和医院了。」
我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顿了一秒。
裴振业?
那个老狐狸,竟然敢背着我找张鹭白?
我面无表情地合上文件夹,起身时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清脆的声响。
满屋子高管瞬间噤声,财务总监张着嘴,话卡在喉咙里。
"会议暂停。"我拎起西装外套,头也不回地走向电梯,"有家事要处理。"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我拨通了K的电话:"张鹭白呢?"
K的声音压得极低,背景音里还有医院广播的杂音:
"裴董突然来仁和医院,说是'例行体检',结果直接去了张医生办公室!我偷听了两句,好像是在谈……你俩的事。"
"要不要我先去把张医生劫走?或者我假装突发急诊?再不然——"
"不用。"我系上袖扣,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让他见。"
仁和医院走廊的消毒水味格外刺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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