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死没有激起任何一点波澜,皇帝甚至还免了许多礼仪上该有的程序和东西。
前朝也没有言官出来反对,后宫的太后也静悄悄的。
这件事就这么轻飘飘过去了。
芳嫔,恭嫔还有欣贵人都很羡慕婉贵人。
虽然钟粹宫的门不好敲开,哪怕面上和婉贵人关系最好的沈眉庄也进不去,但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妃嫔们都意识到,也许时隔多年,宫中又要再添儿啼声了。
婉贵人六个月时,钟粹宫放出风声来说是位公主。
众人的目光才散开了些。
咸福宫常熙堂,敬贵妃却正在同皇帝一起抚摸新生狗。
是咸福宫的玉狮狗和养心殿的造化狗生的。
一共两只,自然也都是京巴,皇帝一只取名为百福,正要给另一只取名,却见敬贵妃还眼巴巴地等在旁边。
迟疑半晌,才让出了取名权。
冯若昭便叫它平安。
刚出生的狗宝宝眼睛还没睁开,冯若昭只敢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捋一捋它们的头。
两只幼崽顿时哼哼唧唧地在窝里到处乱拱乱蹭起来。
皇帝也不顾形象蹲着,看了也觉得手痒,摸了两把。
刚生完孩子的玉狮顿时张着嘴,吐着舌头,呜呜叫着把头塞到的皇帝的手下。
还犹觉不足,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珠子看看冯若昭贴在幼犬身上的手指,再看看冯若昭,小尾巴拼命地摇。
冯若昭便会意地拍了拍玉狮的屁股,嗔道:“怎么摸摸你的孩子也要吃醋啊,你看看月熊和银虎,它们怎么不这样啊?”
皇帝又心疼地呼噜了两把守在旁边的月熊和银虎,嘴上还说道:“玉狮最会撒娇了,朕偏爱造化两分,它也要不高兴。”
虽这样说,皇帝脸上却没什么不高兴的模样,相反,还挺得意的。
冯若昭也不与他多说,只怕她跟着附和,反倒不好。
这些年几条狗的衣服,狗笼都是皇帝亲自设计的,别提有多上心。
再怎么要裁剪份例的时候,皇帝自己都膳食减半了,还吩咐养狗处领羊肺六十副,牛肉四十斤,供御犬一月所用呢。
反正冯若昭是供不起,也只能默认自己的狗也被划分到御犬行列。
她提起了安陵容的胎:“皇上可听说婉贵人怀的是个公主了?”
皇帝还在公平公正地给予每条狗摸摸,分神说道:“公主也好,平安生下来,朕记你们一功。”
他都这么大年纪了,生下来的就是条金龙也轮不上皇位了,故而公主,阿哥都无妨。
冯若昭笑着说道:“皇上觉得都好,可其余人不会这样想,太医说婉贵人腹中是小阿哥呢。”
皇帝一愣,但的确并未突然欣喜若狂,说道:“阿哥也好,你和耿妃照顾得好。”
他明白这是用障眼法让别的宫嫔别那么嫉妒,不过他真正高兴的还是——
自己唯二的成年阿哥的额娘即使知道婉贵人腹中是皇子也还愿意殚精竭力护着她和孩子。
这说明,比起孩子,两个宫妃更向着他这个君父,既有这个态度,他自然要赏。
不过还是等到婉贵人顺利产育之后吧,免得打乱了二人的计划。
临走时,皇帝朝着苏培盛使了个眼色,自己倒是快步出去了,冯若昭自然也跟着出去送一送皇上。
苏培盛愁眉苦脸地留了下来,要抱着玉狮母子三狗偷溜。
皇上总叫他干这见不得人的事,到时候他又要被敬贵妃娘娘横眉冷眼地看着了。
这算什么事儿啊。
含珠,如意还有李和安都随侍敬贵妃身侧,留下的奴才里,最说的上话的竟然还是小喜子,小圆子两个太监。
他们哪里敢得罪御前大总管啊。
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狗被偷走,只能一人一条腿抱着苏大公公。
“苏公公,您可不能就这么走了,奴才可怎么跟娘娘交代啊,公公,怜惜怜惜咱小的们吧。”
另一个也呜呜地抹泪。
苏培盛怎么都蹬不开,又不敢伤了怀里的狗子们,只能眼睁睁看着敬贵妃去而复返,瞪了他一眼。
竟敢偷狗!
皇帝还尴尬地跟在后面进来,瞪了他一眼。
没用的东西!
又是这样,上回皇上还想扣下月熊,玉狮,银虎三只狗在养心殿不还呢,也是敬贵妃亲自来讨回去的。
受苦受难的都是他苏培盛啊,俩小太监还要他怜惜他们,谁来怜惜他夹在皇帝和贵妃中间的为难呐。
要他说也是,皇上哪怕给敬贵妃留一只呢,好家伙,三只连锅端。
不愧是帝王,贪起来都比别人强。
冯若昭先看了几只狗,被捧得这么高,玉狮也不害怕,应当是习惯了,还安抚住了两只幼崽。
皇帝便说道:“你这咸福宫地方小了些,朕想着不如带到养心殿去,也宽敞,还能叫造化一家四口团圆。”
冯若昭没好气得瞟了皇上一眼,说道:“皇上何不直言,若是有理,臣妾还会拦着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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