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啊?”张雨辰压低了嗓音,继续追问。
季鲤沉默了几秒,知道今夜又要晚睡了,认命般地开口解释:
“按照黑板血字所说的阅读要求,要完成十大怪谈,而又在规则要求之下,每个人只能参与一次怪谈,也就是说,怪谈任务失败了不能重来,所有人都只有一次机会。”
“其中一旦有人失败,这整条通过路径就废了。”
“类似木桶效应变体,一旦某个木板坏掉,无论你其他的木板质量,高度如何,木桶里的水都会一滴不剩的流走。”
“这样的一个模型太脆弱了。”
“况且这还是大家都积极主动完成怪谈的前提,一旦有人意识到了这个链条是如此的脆弱,那么他就很难会去想完成这个任务,消极怠工,比如,毕竟去了大概是死亡,不去反而可能多苟活一段时间。”
“王坎凄惨的死状足以证明怪谈游戏的凶险。”
“更糟糕的是今夜抽到狼人牌的同学,当他们觉得不能通过这条路和平完成阅读后,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做,傻傻的也去完成怪谈?”
“他们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我们完成怪谈,所以必然会捣乱,甚至会在怪谈中算计同伴,让怪谈无法完成。”
“那大家可不可直接放弃这条通关方法?比如狼人夜晚一直空刀,或者约好刀被守卫的人,大家白天投票一直平票,这样就没人会死了,我们就能专心其他的通关方法。”
张雨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还是难。”
“先不讨论狼人有没有额外的机制强迫动手,按你所说的那样,也是几乎不可能的。“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预言家可以每晚查验一人身份,如果狼队不刀人的话,傻傻等着预言家预言完所有人的身份吗?”
“哪怕预言家可以主动站出来承诺只预言自己,那他预言了谁只有他自己知道,如果你是预言家,你会忍得住不去确定谁是狼?”
“更何况预言家不敢跳出来,万一狼人反悔了,你跳出来就是白白送刀,只有躲在暗处,发挥技能,狼不合作就按正常游戏玩,狼合作自己就赚的更大了,哪怕突然反悔,也是优势在握。”
“狼人阵营敢把自己的性命交给对面阵营的预言家手上吗?预言家敢主动站出来让狼人信任吗?“
“万一狼人只是假装合作实则炸出预言家怎么办?等到预言家露头就秒。”
“这应该也是狼人杀设计的一个目的之一,也是狼人杀这个游戏的精髓,猜疑与信任。”
“当性命作为筹码时,你敢赌相信对面的人心吗?”
“相互合作的想法太过理想化了,没获得身份前的大家立场是一致的,但今夜过后呢?立场决定了脑袋。”
季鲤翻了个身,继续道:
“说回十大怪谈,钱哲最有意思的地方,就是他当时选择了十号怪谈牌,如果前面九个怪谈失败任意一个,那么他就不用去完成第十个怪谈,他在赌这条路是无法完成的,也确实几乎没有可能完成,高风险对应的是高收益。”
“那完成怪谈这条路行不通,那为什么我们还要抽取怪谈牌呢?”张雨辰有些不解。
“因为不完成怪谈对集体和个人都是负收益。”
季鲤顿了顿,继续说道:
“按照规则简单来说,怪谈存在时,怪谈会对我们全体造成影响,具体可以参考王坎的下场,当怪谈消失时,影响会消失,甚至完美完成时,会得知委员的真名,按照学生守则,投放真名就能处理委员。”
“处理一名委员的收益暂时不提,仅当怪谈存在时,负收益是针对所有人的,而只要付出可能牺牲一个人的代价,就可以换取负收益消失,甚至获得委员真名的巨大收益,如果你是决策者,想尽可能的让更多人活着,你会怎么选?”
“罗闻博便选择了处理怪谈。”
“但如果你是参与者的视角来看,就难说了,毕竟每个人的想法都不同,有人觉得完成怪谈太过危险,反正只要等有人完成怪谈,影响就会消失,在我不去选择怪谈的前提下,至少是稳赚不亏的。”
“就像是在一个猪圈里,有x头猪,(x≥1)有一个食物供应器,按一下按钮就会有个x个单位的食物,但按按钮的猪会付出0~1单位的成本,而供应出来的食物是所有人平分的,那么这个情况下作为一只猪,是不会愿意去按按钮的。”
“虽然感觉老季你的比喻有点怪,但大概意思就是有难你来当,有福一起享?”
张雨辰尝试总结了一下季鲤的意思。
“嗯。”
“总结一下,怪谈其实更像是一个支线任务,不做负收益,做了有风险的同时有回报。”
“真正的最有希望的通过方式应该是在狼人杀中存活的同时,完成期末考试,完成全部怪谈只是个幌子。”
“至于处理十二委员,目前看来太难了,比完成全部怪谈还要难。”
“做好准备吧,明天的校园应该会有很多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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