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碰别人?张云雷?!
一个荒谬又惊悚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我的脑海!难道…难道他之前所有的暴怒、冰冷、摔扇子、骂我“脏手”…都是因为…因为张云雷?!
这个认知太过颠覆,太过不可思议,让我瞬间忘记了挣扎,忘记了疼痛,只是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如同困兽般疯狂的男人。他眼底那份赤裸裸的痛苦和嫉妒,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心上。
“我没有…” 我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试图解释,“我只是…只是帮张老师整理大褂…那是工作…”
“工作?!” 他像是被这个词彻底点燃了,猛地攥紧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让我痛呼出声。他另一只手狠狠砸在我耳边的墙壁上,“咚”的一声闷响,墙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工作?!” 他重复着,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扭曲,赤红的眼睛死死锁着我,那眼神像要把我整个人都吞噬进去,“他叫你你就过去?!他让你碰你就碰?!余晚星!你他妈有没有心?!”
他的质问,如同重锤,一下下砸在我心上。那里面浓烈到几乎要将他自身焚毁的妒火,和他此刻因失控而流露出的脆弱与痛苦,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毁灭性的冲击力,将我所有的委屈、不解和防御,瞬间击得粉碎!
“你知不知道…” 他的声音陡然低了下去,带着一种被撕裂般的沙哑和某种沉痛的自嘲,攥着我手腕的力道却丝毫未减,仿佛那是他唯一能抓住的东西,“你知不知道,看到你站在他身边…看到你对他笑…看到你的手碰到他…我这里…” 他猛地用那只砸过墙壁的手,狠狠捶了一下自己的左胸口,发出沉闷的声响,“…疼得他妈的像要炸开!”
那一下捶击,仿佛也狠狠砸在了我的心上。我浑身剧震,眼泪瞬间决堤,汹涌而出。
“我受不了!” 他盯着我泪流满面的脸,眼底的风暴渐渐被一种更深沉、更绝望的痛苦取代,声音里带着一种玉石俱焚般的嘶哑,“余晚星,我受不了你眼里有别人!受不了你对别人笑!更受不了…你他妈因为别人…躲着我…还要走!”
“我没有…” 巨大的冲击让我语无伦次,眼泪模糊了视线,只能徒劳地摇头,“我没有躲别人…是你…是你推开我…是你骂我脏手…是你让我滚…” 积压了太久的委屈和痛苦,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随着泪水一起奔涌。
“脏手?” 他像是被这个词刺痛了,猛地吸了一口气,眼神里闪过一丝狼狈和懊悔,但随即被更汹涌的情绪淹没。他俯下身,滚烫的额头几乎抵上我的,那双赤红的眼睛,此刻清晰地倒映着我泪流满面的样子,里面翻涌着孤注一掷的决绝和一种近乎卑微的恳求:
“是!我混蛋!我他妈就是嫉妒疯了!看到你对他好,我恨不得把那后台都砸了!看到你躲我,我他妈想把你锁起来,让你哪儿也去不了!”
“余晚星,” 他叫我的名字,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近乎颤抖的脆弱,“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什么副总!什么规矩!什么他妈的狗屁后台!”
“今天,就在这里!你听清楚!”
他攥着我手腕的手猛地用力,将我整个人更紧地压向他滚烫的胸膛,另一只手抬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扣住了我的后颈,强迫我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直视他那双翻涌着惊涛骇浪、却只倒映着我一个人的眼睛。
然后,他用尽全身力气,一字一句,如同宣誓,又如同最沉重的叹息,将那句禁锢了太久、也焚烧了他太久的话,狠狠砸进我的灵魂深处:
“我他妈就是看上你了!余晚星!从你第一次笨手笨脚碰我大褂那天起!这心就他妈没消停过!”
“台上台下,这辈子,老子就认定你了!你走一个试试?!”
最后那句“你走一个试试”,带着他惯有的狠厉,却更像是穷途末路后孤注一掷的威胁,混杂着浓得化不开的恐慌和…一种近乎绝望的深情告白。
轰——!
整个世界,瞬间寂静无声。
后台的喧嚣,门外隐约的担忧,手腕的剧痛…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他那句如同惊雷般炸响在耳边、也炸响在我心上的告白。
——“我他妈就是看上你了!余晚星!”
——“台上台下,这辈子,老子就认定你了!”
每一个字,都带着他滚烫的温度和不容置疑的霸道,狠狠地、深深地楔进了我早已被泪水泡得酸软不堪的心房。像冰封的河面被投入烧红的烙铁,瞬间炸裂、融化、沸腾!
巨大的震惊、难以置信、还有那被压抑太久、连自己都不敢深究的悸动,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瞬间将我淹没。我忘记了哭泣,忘记了挣扎,只是瞪大了眼睛,失神地望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那张平日里冷硬如冰、此刻却因激烈的情绪而显得有些狼狈和脆弱的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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