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叩叩叩”楼宴之敲了敲门,语气温和:“小辞,你起了吗?”
屋子里没人反应,楼宴之皱了皱眉:“小辞,你在吗?”
还是没有人回应,楼宴之见状,立马准备破门而入,但门却在这时候被人从里面打开了,门后是林青辞那张清艳的脸,只是他神色冷淡,瞧上去莫名有些疲惫,像是昨晚没有休息好。
他衣衫单薄,露出一截清瘦锁骨,锁骨下方有一颗红色的小痣,刺目如朱砂。
“小辞?”楼宴之愣了一下,移开视线看向他的眼睛,问:“你没事吧?”
林青辞有些头疼,昨晚做了一夜的噩梦,梦里他又回到了无定域,被看不见的东西缠着绕着,整个世界都是眼睛,地上,天空中,甚至连散乱的白骨和地上堆积成山的血肉上都长满了眼睛,一双双白色的眼瞳,和沈雾行的眼睛一模一样。
那些眼睛注视着他,目光渴望而兴奋。
林青辞想醒过来,却只能被那些眼睛拖着,进入更深的梦魇中去。
就在他仿佛要溺死在那个梦魇里的时候,听到了有人在叫他。
是楼宴之。
林青辞心脏还跳得有些快,因为那个诡异的梦。
看到楼宴之,他安心了不少,见他一脸担忧地望着自己,林青辞摇了摇头:“我没事,方才还没起。”
楼宴之松了口气,见他脸色有些苍白,于是抬手轻轻贴在了林青辞的额头上,在确定他确实没什么事情后才放心下来。
“你先洗漱,吃过早饭后我们就回玄天宗。”
林青辞有些恹恹的,没什么精神地“嗯”了一声。
楼宴之注意到了,等到林青辞去洗漱后他又查看了一下自己昨夜在林青辞屋外布下的护咒,确定没有什么东西惊扰林青辞才放心离开。
……
一早上林青辞都没什么精神,脸色也非常不好,楼宴之见状找了人来给他检查,也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他只是没有休息好。
楼宴之看着时婴离开,问林青辞:“做噩梦了?”
说完他看着林青辞低垂的眉眼,不知怎么的,忽然觉得他眼皮上那颗红色小痣好像比前些日子更加艳丽了。
是他的错觉还是小辞的身体发生了什么变化?楼宴之更倾向于后者。
“嗯。”林青辞想起了昨夜那个梦里的那些密密麻麻的眼睛,想起了沈雾行,有些烦躁。
楼宴之见状,刚想说什么,忽然听到了门外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两人抬头看去,就见拖着一身病骨满身环佩玉饰的江弥懒洋洋地进来了。
他看到林青辞,愣了一下,在看到他的眼睛后忽然明白了什么,贱兮兮地凑过来:“哎呀,小妖怪化形了?”
他伸手要掐着林青辞的下颌,却被林青辞躲开了,江弥见状顺势倒在了林青辞怀里:“嘶,好痛。”
林青辞朝江弥露出一个死亡微笑:“……”
该痛的是他好吗?
不等林青辞做什么,一旁的楼宴之就把江弥从林青辞怀里拎了出来:“师弟!”
说着,楼宴之又瞥见了他散乱露出大半胸膛的衣襟,眉头皱了起来。
楼宴之问:“你今天的药喝了吗?”
“喝了喝了,”江弥打了个哈欠,走到一旁坐下,捻起桌案上的葡萄慢悠悠地品尝,见林青辞在看他,于是朝林青辞抛了个媚眼:“小妖怪,要尝尝你的同类吗?”
林青辞翻了个白眼。
江弥撇撇嘴,伤心地捂住胸口:“哎呀,天下植物一家亲嘛,小妖怪别瞪我呀。”
林青辞懒得再理他。
楼宴之也有些头疼:“师弟,你别逗小辞了。”
江弥没说话。
楼宴之也不再理会他,从空间里拿出一个香囊,香囊精致素雅,绣着月白的兰花,楼宴之把香囊递给林青辞:“小辞,这里面是安神香。”
“睡觉的时候把香囊放在枕头下,就不会做噩梦了。”
香囊带着雅致清淡的兰花香,和楼宴之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见林青辞有些犹豫,楼宴之又说:“这是之前给你准备的,可以敛息安神。”
“只是见你昨夜没睡好,所以今早加了一点安神的药草进去。”
敛息安神,楼宴之话里有话,他是在说这是可以遮掩他身份的东西,于是林青辞接过了:“谢谢。”
一旁的江弥不知道他们话里有话,于是嗤笑一声:“师兄,哪有送人香囊安神的?到底是安小妖怪的神,还是你不安好心?”
楼宴之皱眉看向他:“师弟,谨言慎行。”
江弥笑了一下,没再说什么。
只是看着林青辞收下那香囊,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小妖怪你别被他骗了呀。”江弥那双眼眸深情款款地看着林青辞:“我这个师兄,看上去最是端方雅正,君子如玉,但其实心眼可多了呢。”
林青辞没理会儿他,戴上了那香囊,身上沾染了浅淡的兰花香。
他还在想沈雾行的事情。
如果自己可以离开那个地方,那是不是说明,沈雾行也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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