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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黑色的祭坛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青铜灯树里的鬼火被夜风吹得摇晃,将教主脸上的阴鸷照得忽明忽暗。
他手中的骨杖重重敲在青石板上,发出空洞的回响:"苏小棠,你可知这天下有多少厨师因贪心滥用本味,毁了多少人的肠胃?
我教派维持的'平衡',不过是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苏小棠站在祭坛中央,腰间的厨刀随着呼吸轻颤。
她能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这是"本味感知"刚用过三轮后的后遗症,指尖还残留着方才感知护法内力流动时的刺痛。
但此刻她望着教主眼底的癫狂,忽然想起昨日在街头看到的场景:卖炊饼的老妇因为被教派诬陷"偷用外味",摊子被砸得稀烂,小孙子抱着冷透的饼子哭哑了嗓子。
"平衡?"她向前半步,裙角扫过满地碎裂的陶碗——那是方才被护法震碎的试菜碟,"您说的平衡,是让卖糖粥的阿公断指,让做馄饨的婶子跪祠堂?
真正的厨艺该让人吃一口就觉得日子有盼头,不是拿'天罚'当屠刀!"
教主的瞳孔骤然收缩,骨杖上的骷髅吊坠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他身后的红袍护法猛地抽剑,剑锋划破空气的尖啸声里,苏小棠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这是"本味感知"启动的前兆。
她望着护法手腕处暴起的青筋,看着他握剑的手如何从虚握转为实扣,甚至看清了剑锋上凝结的晨露正顺着刃纹滑落。
"左侧三步!"她在心底喊了一声,脚尖点地向后疾退。
锈迹斑斑的青铜烛台在她方才站立的位置被劈成两半,火星溅到她鬓角的碎发上,焦糊味混着她急促的喘息钻进鼻腔。
可还没等她站稳,右侧的玄衣护法已经抡起铁鞭,鞭梢带起的风刮得她脸颊生疼。
"当啷——"
一声脆响惊得鬼火猛地蹿高。
苏小棠眯眼望去,只见穿月白儒衫的学者撞开祭坛侧门,怀里紧抱着一卷泛黄的古籍,袖口还沾着草屑:"小棠!
看这个!"他额角渗着血,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我在藏书阁夹层找到的《灶神志》残本,教派的秘密......"
玄衣护法的铁鞭擦着学者的肩膀抽在门框上,木屑纷飞间,苏小棠咬着牙冲过去拽住学者的手腕。"本味感知"再次撕裂她的意识——这次她不仅感知到铁鞭的轨迹,还闻到了学者身上淡淡的墨香,混着古籍里霉味与檀香的独特气息。
她拽着人往祭坛角落的青铜鼎后一躲,铁鞭抽在鼎身上,震得两人耳膜发疼。
"念!"她抹了把嘴角的血,指节因为用力发白,"最关键的!"
学者颤抖的手指划过泛黄的纸页,烛火映得他眼底发亮:"灶神转世者需承三愿......一愿尝尽人间苦甜,二愿以味渡人心魔,三愿......"他突然顿住,抬头看向苏小棠,"三愿是'毁邪祟以正神位'。
教派......他们根本不是守护者,是被执念困住的试金石!"
"住口!"教主的骨杖重重砸在地上,祭坛中央的八卦图突然泛起红光。
他布满皱纹的脸因为扭曲而变得狰狞,"那是谎言!
我守着祭坛三十年,就是等真正的继承者来......"
"所以您用恐惧和惩罚来考验?"苏小棠扶着青铜鼎站起身,方才的打斗让她后背沁满冷汗,但此刻她望着教主眼底的疯狂,忽然想起老厨头临终前说的话——"真正的厨道,是让吃的人觉得这人间值得"。
她摸向腰间的厨刀,刀柄上刻的"天膳"二字还带着提温,"您错了。
考验不是用痛苦,是看她愿不愿意在泥里打滚,也要把热乎饭送到百姓手里。"
教主的呼吸骤然粗重,骨杖上的骷髅眼窝里渗出黑血。
他举起骨杖指向天空,祭坛四周的青铜灯树同时爆亮,鬼火化作黑色的雾团翻涌着汇聚。
苏小棠听见某种古老的咒语从他喉间溢出,地面开始震动,她脚边的碎陶片纷纷飞起,在半空组成旋转的旋涡。
"这是召唤灶神之力的禁术!"学者抓住她的胳膊,声音发颤,"会......会把这里连同方圆十里都烧成灰烬!"
苏小棠望着那团越来越大的黑雾,突然感觉心口发烫。
有什么东西从她丹田深处涌上来,像是小时候在灶房烧火时,柴火噼啪炸开的热意,又像是第一次用"本味感知"时,舌尖尝到的那缕最纯粹的甜。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金色的光纹正从指尖蔓延开,沿着手臂爬上脖颈,在她周身形成半透明的屏障。
黑雾撞在屏障上发出刺耳的尖啸,教主的咒语戛然而止。
他瞪大眼睛后退两步,骨杖"当啷"掉在地上:"不可能......你体内的光......"
"我从未求过什么神位。"苏小棠望着自己掌心流转的金光,忽然想起这些年在侯府厨房被苛待时,偷偷给门房老伯送的热粥;想起在御膳房熬夜研发新菜时,小太监们偷偷塞给她的糖蒸酥酪;想起"天膳阁"开张那天,门外排了三里长队的百姓,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期待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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