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灵面色一沉,冷哼道:“既是多管闲事,那便一同受教吧!”言罢,她长鞭一挥,如毒蛇出洞般直刺溪诏咽喉!
溪诏眼神微凝,身形稳如泰山,待鞭梢临近时,突然抬手一抓,不偏不倚,精准地握住了鞭梢。上官灵骇然失色,奋力回抽,却惊觉鞭子犹如磐石般纹丝不动。
“你——”
她尚在惊愕之中,溪诏手腕轻抖,内力如汹涌波涛般一震,上官灵顿感虎口剧痛,长鞭脱手而飞。须臾之间,溪诏身形如鬼魅般一闪,瞬间欺近她身前,一指如疾风般轻点她肩井穴——
“砰!”
上官灵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摔落在擂台之下。
全场一片死寂。
少顷,台下响起震耳欲聋的惊呼——
“三招!仅仅三招便击败了上官小姐!”
“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上官灵狼狈地跌坐在地,面色涨得通红,又惊又怒地死死盯着溪诏:“你……你究竟是何人?!”
溪诏眼神冷冽,扫了她一眼,随后转身跃下擂台,回到刘楚玉身旁,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毫无关系。
刘楚玉嘴角微扬,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做得好。”
溪诏斜睨她一眼:“下次莫要再推我。”
刘楚玉眨了眨眼,一脸无辜:“我这是信任你啊!”
刘子业站在一旁,手抚胸口,仍心有余悸:“险些毁容……”
台下,上官灵紧紧盯着溪诏的背影,眼眸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神色。
“恭喜公子夺得比武招亲魁首。”
清冷的女声自后方传来,众人纷纷回首。
只见八名身着湖蓝色劲装的侍女如雁阵般走来,腰间的短剑随着整齐的步伐轻轻晃动。
为首的女子手托红木盘,盘中的赤红绣球缀着十二串珍珠流苏,用金线绣成的龙凤在阳光下闪耀着璀璨的光芒。
“依规矩,胜者应接绣球。”侍女在溪诏三步之外站定,屈膝行礼。珍珠碰撞的声音中,全场一片静谧,唯有绣球金线摩挲的细微声响清晰可闻。
刘楚玉手中的团扇忽然止住摇动。
刘子业双眼圆睁,面色阴沉,不怀好意地凝视着溪诏。
弦月悄然后退半步,右手已然紧握剑柄。
溪诏眯起双眸,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姑娘怕是有所误解。在下不过是……解围而已。”
“公子三招击败我家小姐,在场数百双眼睛皆看得真真切切。”侍女神色自若,不卑不亢,“这绣球,您接还是不接?”
周遭气氛瞬间凝重。
许久之后,众人见溪诏毫无接球之意,皆开始低声议论起来。
有个虬髯大汉痛心疾首:“暴殄天物啊!老子若是有这等身手就好了。”
“如此良机,此人莫非是个愚钝之人。”
“可不是嘛!在场众人皆是为成为上官家女婿而来。”
又有人慨叹道:“若是换作我,祖宗八代都得从坟里笑醒。”
“这分明是公然与上官家为敌,他怎敢如此行事?”
“你接还是不接?”
一道红影如疾风般穿过人群。
上官灵不知何时已回到台上,此时正立于擂台边缘,手中九节鞭缠绕于腕间,面色阴晴难辨。
“小姐……”侍女欲言又止。
上官灵死死地盯着溪诏,忽地发出一声冷笑:“怎么?堂堂七尺男儿,敢做却不敢当?”
她手指轻挑,九节鞭“唰”地展开,“要么接下绣球,要么……”
“打赢我。”这三个字仿若从牙缝中硬生生挤出。
刘楚玉忽地“噗嗤”一笑,团扇掩面,凑近溪诏耳畔:“魔教教主当武林盟主的女婿,此等戏码,可比话本精彩数倍。”
溪诏冷冽地瞥她一眼,转头望向擂台时,眼底闪过一抹危险的寒光。他蓦然伸手,却并非去接绣球,而是轻轻一拂。
“叮铃”一声,绣球上的珍珠流苏竟无风自动。
“上官小姐,适才舍弟身陷险境,我才出手相援,绝无入赘贵府之意。”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却让在场众人皆听得真真切切,“况且在下已有婚约在身。”
这句话犹如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刘楚玉三人满脸狐疑地看向溪诏。
上官灵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又迅速涨得通红。
四周传来阵阵倒抽冷气之声。
“你竟敢戏弄于我?”上官灵的声音颤抖着,九节鞭“啪”地抽在擂台柱上,木屑四溅。
“今日你若不给我一个交代,休想踏出此地!”
溪诏正欲发作,忽然感到袖口微微一沉。他垂眸,见刘楚玉的纤纤玉指轻拽着他的玄色衣袂。
他挑起眉毛望去,那双平素含笑的桃花眼此刻幽深如潭,眸中的暗芒竟令刘楚玉没来由地想起雪夜中独自前行的孤狼,指尖一颤,便松开了力道。
“灵儿,住手。”
人群自动分开,一位身着藏青色长袍的中年男子徐徐走来。
他面容刚毅,太阳穴微微凸起,腰间悬着一柄古朴长剑,行止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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