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初刻,外门执事堂的青石板路上泛起细碎金光。孟川穿着洗得发白的杂役麻衣,袖口处藏着半片聚灵玉简的残片,指尖时不时摩挲着玉简边缘——那里昨夜又浮现出一道新的阵纹,形如展翅玄鸟,与林瑶玉笛上的刻纹别无二致。
“杂役孟川,求见执事大人。”他垂首站在朱漆门前,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忐忑。门内传来算盘珠子的轻响,接着是一声不耐烦的“进来”。
执事堂内光线昏暗,檀香味混着陈年老纸的霉味扑面而来。正中央的酸枝木桌后,坐着一位身着灰袍的中年修士,他袖口绣着三枚青色竹节,正是外门执事陈通,练气八层的修为。孟川目光扫过桌上堆叠的玉简,忽然落在最顶层那枚刻着“杂役调令”的玉简上,心中微动。
“领月例。”陈通头也不抬,抛来一个布囊。孟川伸手接过,指尖触到囊底时忽然僵住——里面竟有五块下品灵石,比杂役应得的多出三倍。
“谢、谢执事大人。”他佯装惊喜,却在低头时瞥见陈通袖口露出的半幅图纸,上面画着与聚灵玉简相同的玄鸟阵纹。
“等等。”陈通忽然抬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冷意,“听说你近日与外门弟子林瑶多有往来?”
孟川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露出惶恐之色:“回大人,不过是前日在竹林偶遇,师姐慈悲,赐了弟子一枚丹药......”他故意从怀中摸出林瑶给的小玉瓶,瓶身上的聚灵阵纹在灵力波动下微微发亮。
陈通目光一凝,探手抓过玉瓶,指尖灵气涌入的瞬间,瓶身突然爆发出刺目青光,一张符篆从瓶底飘出,上面赫然写着“监察”二字。
“好个林瑶!”陈通怒拍桌子,玉简上的“杂役调令”突然飞起,“你竟敢私通外门弟子,窥探宗门机密!来人,将此子押入惩戒堂!”
孟川瞳孔骤缩,这才惊觉自己中了圈套——林瑶的养气丹瓶,竟是个陷阱!他后退半步,袖中的隐身符残片突然发烫,与此同时,执事堂的木门“轰”地炸开,王虎带着两名外门弟子闯了进来,其中一人腰间挂着执法堂的铁牌。
“就是他!”王虎指着孟川,眼中闪过阴狠,“昨夜在柴房袭击我等,还扬言要谋反!”
孟川瞬间理清头绪:林瑶与陈通恐怕早有勾结,故意用养气丹瓶引他入局,而王虎不过是枚棋子。他扫向门口的外门弟子,发现两人都是练气三层修为,但若此刻暴露练气二层的实力,只会引来更多怀疑。
“执事大人明鉴!”孟川突然跪倒在地,指尖悄悄将聚灵玉简残片按在青石板上,“弟子只是个杂役,怎敢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陈通冷笑着抛出捆仙索,灵力凝成的绳索如活物般缠向孟川脚踝。千钧一发之际,孟川运转灵气,在体内模拟出练气一层的溃散波动,同时口吐鲜血,装出被灵气反噬的模样。捆仙索刚触到他皮肤,便因感应到微弱的灵气而凝滞片刻。
“看,果然是个废物。”其中一名外门弟子嗤笑出声,“说不定林师姐只是可怜他,陈执事何必大动干戈?”
陈通脸色阴晴不定,忽然瞥见孟川怀中掉落的养气丹瓶,眼中闪过贪婪。他挥手撤去捆仙索,冷冷道:“念你初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王虎,你带他去后山,打三十鞭作为惩戒。”
王虎领命上前,手中的皮鞭早已浸透了辣椒水。孟川被他拖出执事堂时,余光看见陈通正将玉瓶塞进袖中,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这玉瓶里的聚灵阵与玉简共鸣,此刻恐怕已在陈通体内种下了一丝灵气标记。
后山惩戒崖,云雾缭绕间隐约可见血色痕迹。王虎将孟川按在石柱上,皮鞭划破空气的尖啸声让他耳膜发疼。“杂役就是杂役,真以为能攀高枝?”王虎狞笑着扬起鞭子,“这三十鞭,老子替陈执事好好教教你规矩!”
孟川闭上眼睛,却在鞭子落下的瞬间,侧身避开要害,同时袖中飞出一枚石子,精准击中王虎手腕。“啊!”皮鞭落地,王虎惊怒交加,“你竟敢还手?”
“王哥误会了。”孟川趁机退到崖边,指尖凝聚灵气,在掌心幻化成一枚虚幻的符篆,“我只是想让王哥看样东西......”
就在此时,他忽然感到怀中的捞取时刻来临。来不及多想,孟川伸手刺入虚空,这次触到的竟是一片温润的鳞片。与此同时,王虎身后的外门弟子突然惊呼:“小心!他手里有符篆!”
“叮!捞取物品:玄龟鳞甲(残缺)。可抵挡筑基期以下攻击三次,每次使用后鳞甲剥落。注:蕴含上古玄武精血,与聚灵玉简存在共鸣。”
孟川心中狂喜,将鳞甲碎片贴在后背,恰在此时,王虎的拳头已砸到面门。他不躲不闪,任由对方拳头落在胸口,却听见“咔嚓”一声——王虎惨叫着缩回手,指骨竟已断裂。
“你......你是人是鬼?”另一名外门弟子祭出法器,一柄青铜小剑嗡嗡作响,“练气二层?你竟敢隐瞒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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