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如锋利的碎玻璃般抽在脸上,生疼生疼的,视觉上,那雨幕好似一道密不透风的银灰色屏障。
我攀着焦黑的房梁往上挪,膝盖压过烧变形的铁皮时,那尖锐的刺啦声如同一把小刀在耳边刮擦,混着雨水里浓烈刺鼻的焦糊味直往鼻腔里钻,触觉上,那滚烫的铁皮隔着裤子都能感受到炽热。
三年前在解剖室看父亲验尸,尸体烧到这种程度,皮下脂肪融化的味道大概就是这样——那时候我总觉得,气味是比指纹更顽固的痕迹。
“沈墨!”林疏桐的喊声被风扯碎,如同破碎的纸片在空中飞舞,听觉上是那被风拉扯得支离破碎的呼喊。
我抬头只看见她举着伞的影子在雨里晃,像片随时会被吹走的荷叶,视觉上那模糊的影子在雨中摇曳。
登山扣撞在腰间的金属声清脆作响,如同急促的鼓点,提醒我,得快。
暗网说雨水通道里藏着灰鸦的脸,周婶鞋印里的金属碎屑还卡在我口袋里,那螺旋刮痕像根细针扎着神经——和三年前焚尸炉门轴的伤,分毫不差。
屋檐近了。
排水槽里的水流混着黑灰,滴在我手背上像滴热油,触觉上那滚烫的感觉瞬间传遍手背,视觉上那黑色的水流带着脏污。
我摸出温差仪贴住瓷砖接缝,屏幕蓝光映得指尖发青,视觉上那幽蓝的光显得格外诡异。
第一格数据跳出来时,后颈的汗毛全竖起来了——32.7摄氏度,比周围低1.8摄氏度。
我看着排水槽的温度数据,突然想起曾经在一本建筑环境学的书上看到过,类似的温度差可能是因为地下有特殊的管道结构,再结合这里的建筑构造,很可能是冷凝管……这不该是火场废墟该有的温度差,除非……
“底下有东西。”我对着风喊,其实没人能听见,听觉上那喊声被风声迅速吞噬。
指甲抠进砖缝的瞬间,一块烧裂的瓷砖“咔”地掉下去,露出里面裹着的消防水带。
水带表面结着层黑痂,我用镊子挑开,柴油味“轰”地窜出来——和周婶刚才被老徐架着时,我闻到的那股油腻味,一模一样。
“沈墨!”这次是林疏桐的手扣住我后颈,她的医用橡胶手套还带着尸检台的冷,触觉上那冰冷的触感让我一激灵,“看内壁。”紫外线灯的蓝光扫过水带,几缕蓝色纤维突然亮起来,像沾在伤口上的碎布,视觉上那蓝色的纤维在蓝光下格外醒目。
我眯眼辨认那材质——防水涂层,经纬密度200T,是临州消防的制服专用布。
“LZ03 - 1223。”林疏桐的声音突然发紧,她的指尖点着水带表面若隐若现的编码,“老徐工作证上的编号,我昨天在局里登记物资时看过。”
我猛地转头。
老徐正站在警车旁,雨披帽子压得低低的,手机屏幕的光在他下巴上忽明忽暗,视觉上那闪烁的光在黑暗中格外显眼。
风卷着雨帘扑过来时,我看见他手机屏保闪了一下——暗网界面,最后两行字被雨珠泡得模糊,但“运输组组长已就位”“启动海燕计划”这几个字,像刀刻进视网膜。
“沈队!”老徐突然抬头,雨披帽檐滑下,他的笑在雨里发虚,“周婶醒了说要喝水,我去买瓶——”
“不用了。”我打断他,喉咙里像塞了块烧红的炭,触觉上那滚烫和灼烧感让我难受。
水带里的柴油味、老徐的编号、周婶装晕时颤动的眼皮,这些碎片在脑子里转成漩涡。
三年前搭档陈野牺牲那晚,现场也有这种柴油味,当时我以为是焚尸炉漏的油,现在想来……
“咔嗒。”
打火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转身时,雨水正顺着睫毛往下淌,视觉上那晶莹的雨滴滑落。
火场二层的断墙后,站着个穿消防制服的男人,左手虎口的皮肤皱成螺旋状,像被高温熔过又硬扯开来的蜡——和三年前焚尸炉门轴上的刮痕,形状分毫不差。
“沈专家。”他笑起来,声音混着雨打铁皮的脆响,听觉上那清脆的响声和他的笑声交织,“陈野那家伙总说你能拼齐所有碎片,我倒想看看,你能不能拼出他最后想说的话。”
他的手抬起来,掌心里躺着枚戒指。
雨珠砸在戒指内侧,我看见里面的汗渍泛着淡红——和林疏桐说的,吴芳丈夫那枚戒指上的O型血,颜色一模一样。
“三年前他追着运输路线跑到码头。”灰鸦的拇指抹过戒指,打火机的火苗在雨里跳,视觉上那跳跃的火苗在雨中显得格外危险,“你猜他最后喊的是你的名字,还是……这枚戒指主人的名字?”
雨势突然又大了。
我摸向腰间的登山扣,金属触感让心跳慢了半拍,触觉上那冰冷的金属质感。
灰鸦的影子在火光里摇晃,背后的断墙上,雨水正顺着排水槽往下淌——那些水流里,好像浮着张模糊的脸。
灰鸦的打火机凑近戒指的瞬间,我听见林疏桐在楼下喊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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