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槽牙咬得生疼,温差仪贴在暗门金属表面的地方已经烫得烫手,那滚烫的触感仿佛要穿透手心。
屏幕上跳动的坐标突然停住,“K - 0715”这四个数字如烧红的铁钉般刺进我的视网膜——那是林疏桐母亲林夏的忌日,三年前那个暴雨夜,她被伪装成车祸遇害,我在现场采集了三管血样。
那暴雨倾盆而下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雨水打在身上的冰冷触感也记忆犹新。
“声波谐波频率……”我对着温差仪的扩音器吹了声短哨,仪器立刻发出尖锐的蜂鸣声,“和林夏的心电图完全一致。”
林疏桐的手术刀尖在全息投影的冷藏库提手上擦出耀眼的火星,那火星闪烁的光芒刺痛了我的眼睛,“螺旋纹磨损角度……”她突然蹲下,用镊子夹起老周工装裤脚的棉纤维,“和这里的划痕弧度相符。”
守墓人突然笑出声来,那笑声尖锐刺耳,像一把刀子割着我的耳膜,他西装袖口的金线在紫外灯下泛着冷光。
我盯着那道反光,将分样筛“咔”的一声扣在他袖口的布料上——锐步训练服特有的反光纤维正从金线缝隙中钻出来,像根根尖刺扎在我的手指上。
“这是张洋的集训照片上的吧?”我捏着筛出的纤维甩到他面前,“摆拍时蹭到的训练服纤维,在你袖口藏了十七天。”
他的瞳孔猛地一缩,右手下意识地摸向胸口。
那里应该别着张洋的校牌,和小马警服上缺失的半块校徽正好吻合。
林疏桐的手术刀已经抵在他的喉结处:“校长办公室窗台的蓝漆。”她突然拽住我的后颈,把我转向窗口,“氧化层纹路和暗门表面……”
“是同一批次的。”我刚接上话,金属表面就传来“吱呀”一声轻响——温度突破了37℃的临界点。
陈老师还在桌底瑟瑟发抖,她拽着我裤脚的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那尖锐的刺痛感让我一哆嗦:“老周的日志……篡改体检报告……我儿子……”
“闭嘴!”守墓人突然抄起地上的蓝盒子砸了过来。
我本能地偏了下头,盒子边缘擦过我的左脸,火辣辣地疼,那灼烧般的疼痛让我眼前一阵发黑。
但我的分样筛早已扣在了锁扣上——金属齿纹卡在锁孔里,发出细微的“咔嗒”声。
“盒内压力感应器。”我盯着锁孔里透出的红光,喉咙发紧,“需要输入‘LX98%’的声纹密码。”
林疏桐的呼吸突然热乎乎地喷在我耳后,那温热的气息让我耳朵痒痒的:“LX是林夏拼音的首字母,98%……”
“是她当年解剖报告里的器官匹配率。”我打断她,手指按在盒子侧面的声控区。
守墓人的笑声突然变了调,他恶狠狠地扑过来,西装下摆露出半截电击器。
小马的警笛声已经传进走廊,那警笛声尖锐急促,让我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他扶着门框的手在颤抖,枪口歪歪扭扭地对着我:“沈哥……局长说……”
“别过来!”我大吼一声。
林疏桐的手术刀“叮”的一声弹开守墓人的电击器,转身时她的白大褂下摆扫过金属暗门——那渗出的松香工业胶正沿着门缝往下淌,在地面积成一个暗红色的小水洼。
我闻到那松香工业胶刺鼻的气味,胃里一阵翻腾。
全息投影突然闪了闪,雪花点中浮现出老周的脸。
他举着解剖刀的手在颤抖,刀尖抵着冷藏库螺旋纹的中心:“小墨……拼图的最后一块……”
“在我妈墓碑下。”我替他把话说完。
温差仪突然发出刺耳的鸣叫,屏幕上的温度曲线开始急剧下降——暗门里的机关启动了。
守墓人突然瘫坐在地上,他望着蓝盒子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具尸体:“你破解了又怎样?冷藏库的压力感应器……”
“已经同步到蓝盒子了。”我捏着分样筛的手在颤抖。
林疏桐猛地拽住我往门口跑,小马的枪口还在晃动,我看见他警服上的第二颗纽扣松了——那是他出任务前总爱摆弄的习惯。
“沈哥……”他声音颤抖,“我……”
“信我一次。”我朝他喊道。
林疏桐的手术刀“当”的一声挑落他手里的枪,我们擦着他的肩膀冲进走廊时,身后传来金属扭曲的轰鸣声,那轰鸣声震得我耳朵生疼。
我回头瞥了一眼——暗门表面的刻痕正在融化,最后几个字“墨儿,拼……”被扯成碎片。
蓝盒子在守墓人脚边炸开一道蓝光,声控区的红灯开始闪烁。
我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混杂着林疏桐的喘息声,还有远处越来越近的警笛声。
突然,老周的对讲机从暗门废墟中滚了出来,天线歪在一边。
“滴——”
电流声像根细针扎进我的耳膜。
“暗室自毁……”
杂音中蹦出半句话,林疏桐猛地拽着我往楼梯口跑。
背后的轰鸣声越来越近,我听见守墓人最后的嘶吼被爆炸声吞没,小马的喊叫声被气浪卷得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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