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掌心的心脏,分样筛的金属齿正卡在一个线结里,缝线下的组织颜色突然深了几分。
那下面......是不是还藏着什么?
走廊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清道夫脸色骤变,他猛地推开我,抓起刘芳就往安全通道跑。
林疏桐想去追,我拽住她手腕:“先看心脏。”
她的紫外线灯再次亮起,红光里,分样筛卡住的线结微微凸起,像藏着颗极小的金属粒。
“那是......”林疏桐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
我摸出镊子,轻轻挑开线结——金属粒在红光里闪了一下,是半枚带血的指纹。
走廊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把心脏塞进证物袋,手指却止不住地抖。
二十年前的解剖台,三年前的假死心脏,还有这枚指纹......
拼图的下一块,终于要露出来了。
镊子尖挑开线结的瞬间,我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金属粒在紫外线红光里泛着冷白,那不是普通的金属——边缘有细密的铣削纹路,和三年前老陈给我看过的“地下诊所”手术器械图纸上的标记完全吻合。
“周明远。”林疏桐突然出声,她的手指正抵着心脏表面的缝合线,指甲盖被勒出青白,“每个线结间距比标准短2毫米。”她抬头时,紫外线灯在她眼下投出青黑的阴影,“我妈当年追器官移植链时,记录过周明远的‘活体移植缝合法’——为了让心脏在假死状态下保持收缩力,他会故意缩短线距,让心肌产生代偿性扩张。”
我的太阳穴突突跳着,分样筛的金属齿还卡在最后一个线结里。
三年前老陈牺牲那晚,他在碎尸袋里发现的半枚手术刀,刀柄上刻的正是“周明远制”。
我拽住灭菌柜的过滤网,金属丝在指腹割出血痕,“五边形结构的第五个角——”血珠滴在心脏表面,顺着缝合线蜿蜒成线,“这里!”
林疏桐的紫外线灯刷地扫过来。
血珠坠落在的位置,原本淡红的心肌组织突然透出暗紫,像被墨水晕开的地图。
“能源舱。”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发涩,“假死维持装置需要持续供能,五边形的每个顶点对应一个散热口,第五个角......”
“沈墨!”林疏桐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她的指甲几乎掐进我刚结痂的刀伤里。
心脏底部的暗红色纹路在红光下显形,像被揉皱的血管地图,“看这些毛细血管的再生方向。”她的呼吸急促得像跑了三公里,“我调过阿强失踪前的定位记录——”
走廊里突然传来手机震动声。
我和林疏桐同时转头,阿强染血的手机正躺在地砖缝里,屏幕亮着封新邮件,发件人显示“陈护士”。
林疏桐蹲下身时,白大褂袖口扫过我的手背,凉得像块冰。
邮件标题刺得我眼睛生疼:“老K的最后警告”。
“沈墨,林疏桐的瞳孔倒影里藏着‘假死密码’——而你的缝合线结,正在杀死她。”
林疏桐的呼吸猛地顿住。
我猛地抓住她的肩膀,她的瞳孔在紫外线灯下游动,蓝色模拟器的光斑被虹膜揉碎,“什么时候......”
“昨晚在急诊室。”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老K的人给我打了视网膜投影剂。”她突然扯下角膜模拟器,眼白里爬满血丝,“他们在我眼睛里种了密码锁,只有假死维持装置的能源舱能解开......”
我的检测仪突然在口袋里发烫。
抽出时,红光扫过心脏底部的瞬间,警报声刺得人耳膜发疼。
“第五个角的线结缺失。”我捏紧检测仪,金属外壳硌得掌心生疼,“真正的维持装置不在顶点,在五边形中心——”
“沈哥!”
这声喊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我猛地抬头,走廊尽头的安全通道门被撞开,三个穿防暴服的身影冲进来,为首的是小吴——队里新来的实习警员。
他的防暴盾撞在墙上,发出闷响:“清道夫跑了!但我们在安全通道捡到这个——”
他扔过来的证物袋里,躺着半件带血的白大褂。
林疏桐抢在我之前抓住袋子,紫外线灯扫过袖口的瞬间,她的指尖剧烈发抖:“缝合线结。”她的声音里带着我从未听过的冷硬,“左利手打出来的。”
我猛地想起清道夫拿手术刀抵住我后腰时,那只手的位置——偏左,比常人更靠近脊椎。
“周明远是左利手。”林疏桐的喉结动了动,“我妈档案里写过。”
走廊的荧光灯突然闪了两下。
我低头看向掌心的心脏,分样筛的金属齿还卡在最后一个线结里,有细碎的金属碎屑正从线结缝隙里往下掉,在证物袋底积成一小堆银灰。
静电吸附板在口袋里震得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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