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陆家财务总监的背挺得笔直,指尖在键盘上快速敲击,屏幕蓝光映得她脸色发青,仿佛整个房间的温度都被她的动作冻结。
就在我要开口时,电脑屏幕突然黑屏,发出"滋——"的电流声,像是某种秘密被强行抹去。
我的电磁干扰仪在口袋里震动起来。
取出时,屏幕上跳动着紊乱的电磁波谱——有加密邮件正在发送,信号源就在这栋楼里,离我们不超过十米。
窗外的雨更大了,模糊了所有声音。
陆沉突然笑了,笑声混着雨水打在玻璃上的响,像极了三年前陈野案现场,那台停摆的老式座钟。
"沈墨。"他擦了擦脸上的雨水,血珠混着雨水滴在青铜钥匙上,金属与水的气味交织在一起,"你以为你拼齐了所有碎片?"他的拇指摩挲着钥匙上的"野"字,"告诉你个秘密——陈野案的凶手,现在就站在你背后。"
我的后颈再次泛起凉意,仿佛有人用冰凉的手指轻轻划过皮肤。
转头时,正看见林疏桐握着证物袋的手突然收紧,袋里的青铜钥匙在她掌心投下阴影,像把淬了毒的刀。
我的后颈还悬在那阵凉意里,陈芳电脑黑屏的"滋——"声混着电磁干扰仪的震动,像两根钢针扎进耳膜。
我几乎是扑过去扣住她手腕,指甲掐进她腕骨间的凹陷——这个总把碎发别在耳后的财务总监,此刻后颈沁着冷汗,连睫毛都在发抖。
"发件人是老K的境外账户。"干扰仪屏幕上的乱码突然重组,摩尔斯电码的点划在我脑内自动翻译,"伪装成天气预报。"我捏着她的手腕往抽屉带,金属拉手硌得掌心生疼,"你早就在帮陆家用医疗设备款洗钱。"
账本被拽出的瞬间,陈芳喉咙里发出类似呜咽的抽气声,像是某种隐秘的呼吸通道被撕裂。
我翻开泛黄的纸页,每笔"XX医院CT机采购387万"的备注栏里,都用极小的楷体标着"O-AB-17L-Kidney-09"——器官黑市的标准编号,O型AB型血,左肾第9号。
雨水顺着窗台滴在"O-AB-17"上,墨迹晕开的形状,像极了碎尸案里那截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小肠,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熟悉感。
"沈墨!"林疏桐的声音带着少见的紧绷。
我转头时,她正举着紫外线灯扫过陆正雄的尸检报告,淡紫色光斑里,"陆正雄"三个字的笔锋突然分叉——和三个月前陆夫人坠楼案的遗书签名,连钢笔尖的崩裂痕迹都一模一样。
"陆渊办公室抽屉里有三支同款钢笔。"她的指甲掐进报告边缘,纸页发出细微的撕裂声,像是某种真相被强行撕开,"他故意在尸检报告留破绽,让我们以为是陆沉动的手。"
我后槽牙咬得发酸,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咬合中扭曲。
IP追踪仪突然在桌上剧烈震动,红色光斑在地图上疯狂闪烁,最终重叠在陆家别墅地下室的坐标点——监狱内网和移动热点的交叉点,根本不是两个地方。
陆沉的笑突然变得刺耳,他沾着血的手指敲了敲青铜钥匙:"你以为我们会分开?"
"陈芳的U盘。"我扯下她挂在腰间的加密U盘,金属棱角割得虎口生疼,"里面有完整的资金链。"转身时瞥见老周缩在墙角,他盯着陈芳的眼神像被踩烂的蟑螂,张了张嘴又闭上——原来最怯懦的人,才最清楚什么时候该装聋作哑。
雨幕里的警局大楼在后视镜里越来越清晰。
我踩下油门的瞬间,陈芳办公室的门缝突然渗出一线幽蓝。
刹车声尖叫着划破雨帘,我冲下车时,那抹蓝正顺着台阶往下淌,混着雨水漫过我的皮鞋,带着一股甜腻的苦杏仁味,像是某种致命的邀请。
"沈墨!"林疏桐的声音从后座传来。
我转头时,她怀里的声纹分析仪突然爆出刺耳鸣叫,像根烧红的铁签子扎进耳道。
那声音只持续了半秒,却让我想起三年前陈野案现场,那台停摆座钟里卡住的齿轮——有些秘密,终于要从锈迹里转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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