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浪潮仿若千军万马,裹挟着浓烈的腥气,重重地扑上岸边嶙峋的礁石,激起数丈高的白色浪花。浪花飞溅,水珠在阳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是大海隐藏的秘密在瞬间被暴露。就在这波涛汹涌的背景下,墨尘正被三道凌厉的剑光紧紧逼迫,一步步退至绝壁边缘。海风呼啸,吹得他衣衫猎猎作响,发丝狂乱飞舞,更添几分狼狈。
他的左腕经脉处,残留的暗伤突突跳动,仿佛是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痕,时刻提醒着他所遭受的背叛与痛苦。那是三日前,陈砚师兄亲手挑断的“太乙星枢”要穴。当时,陈砚手中的利刃寒光闪烁,墨尘眼中的信任瞬间破碎,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震惊与绝望。如今,每一次轻微的动作,都扯动着那处伤口,带来钻心的疼痛,也让他的实力大打折扣。
“叛徒还不交出经书!”一名青衣弟子怒声喝道,手中剑锋迸出三寸青芒,恰似一道闪电划过阴沉的天空。惊涛剑诀特有的浪涌声,在陡峭的峭壁间不断回荡,仿佛是大海的咆哮,又像是对墨尘的审判。墨尘望着对方衣襟上崭新的琅琊阁云纹,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忽然,他想起半月前,陈砚在潮音洞前说的话:“师弟这双能看穿法则裂痕的眼睛,当真令人艳羡。”那时的陈砚,笑容温和,眼中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与嫉妒。如今回想起来,墨尘才明白,那看似平常的一句话,竟是一切阴谋的开端。
山崖下方传来怪异的嘶吼,声音凄厉而诡异,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哀嚎。墨尘余光瞥见海面漂浮着大团紫色雾气,雾气弥漫,如梦如幻,却又透着一股不祥的气息。数具渔民尸体正在雾中诡异地抽搐,他们的脊背正隆起某种带鳞甲的突起物,仿佛有什么邪恶的东西正在他们体内苏醒。墨尘心中一惊,意识到事情远不止被诬陷偷经书这么简单,背后似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经书根本不在我……”墨尘试图辩解,话未说完,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七粒血珠从他口中喷出,悬停在半空,竟自发排列成北斗状。这个诡异的细节让围攻者剑势微滞,他们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与疑惑。墨尘抓住这瞬息即逝的机会,毫不犹豫地翻身跃下悬崖。那一刻,他的眼神坚定,仿佛在向命运宣战。
狂风裹挟着咸涩的水汽扑面而来,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刃,割在墨尘的脸上。他在坠落中扯开衣襟,胸膛处巴掌大的残破青铜圆盘正在发烫,仿佛是一颗即将爆发的心脏。这是三年前他在藏经阁暗格里发现的残片,当时,他只是被其神秘的气息所吸引,却没想到,这块残盘竟成为了他命运的转折点。此刻,盘面二十八宿中的“斗宿”区域,竟亮起微弱血光,血光闪烁,神秘而诡异,仿佛在指引着他走向未知的命运。
海面突然炸开十丈高的浪柱,巨大的水花冲天而起,仿佛是大海被激怒后的咆哮。十二条生着骨刺的触须破水而出,触须粗壮而扭曲,表面覆盖着一层冰冷的鳞片,反射着寒光。墨尘凌空旋身,借助风力调整着自己的姿势,终于看清了那怪物的模样。那怪物竟长着渔夫阿贵的脸,只是下半身已变成缠绕着法则碎片的章鱼形态。阿贵曾经是一个憨厚朴实的渔民,经常和墨尘一起在海边聊天,分享生活的点滴。如今,看到阿贵变成这副模样,墨尘心中一阵悲痛。残盘剧烈震颤,仿佛感受到了墨尘的愤怒与悲伤,斗宿星纹射出一道红光,红光如箭,将最近的两条触须熔成焦炭。焦黑的触须坠入海中,激起一阵黑色的烟雾,仿佛是怪物的诅咒。
“果然是你!”陈砚的暴喝自头顶传来,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与不甘。墨尘看着追兵手中凝聚的惊涛剑气,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恨意。突然,他想起昨夜藏经阁那场蹊跷大火,火光冲天,照亮了整个夜空。当时这青铜残盘也如今日这般发烫,而陈砚恰巧带着巡夜弟子“及时”出现。墨尘心中明白,这一切绝非巧合,陈砚就是这场阴谋的主谋之一。
变异海兽的血液溅在残盘上,血液鲜红,带着一股浓烈的腥味。奎木狼星纹竟开始流转青光,青光柔和,却蕴含着强大的力量。墨尘顿觉双腿涌出不可思议的力量,仿佛有一股神秘的能量在他体内涌动。他踏着浪尖残存的法则裂缝疾驰,速度如电,身后追兵斩出的剑气劈开海雾,露出远处正在升起的青铜巨门。巨门高大巍峨,青铜表面刻满了神秘的符文,那门扉上的饕餮纹正在吞噬漫天云霞,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纳入腹中。
“翼宿曜翼斩!”在残盘的影响下墨尘不受控制地并指划出玄奥轨迹,手指舞动,仿佛在书写着天地间的秘密。虚空裂开七道金色细缝,细缝如刀,将三名追击者腰斩,腰间的储物袋尽数绞碎。漫天灵石尚未坠海,就被门缝溢出的紫雾腐蚀成灰烬。紫雾弥漫,所到之处,一切皆化为虚无,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毁灭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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