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当月亮升起来的时候，三七突然感觉到浑身好像被万千毒虫撕咬，冰透骨髓的寒意吞噬着三七。三七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滴落。
每月十五，毒发！三七咬着嘴唇，蜷缩在榻上，胸口时而如巨石压住，时而如万剑穿心。“啊——嗯！”
大黄感受到三七的痛苦，然后和小白一起把玉鼎真人吵醒。
玉鼎真人：“哎呀，你们俩个，我知道今天是月圆之夜，但是没有办法啊，这个只能三七自己熬，咱们去了什么都帮不上。这孩子从小就让人省心，我若去了，她连喊声都要憋回去的。”
玉鼎真人突然拎起大黄，“我怎么忘了，你是药兽啊，你族中没有什么秘法吗？解毒止痛那种。”
大黄摇摇头，“嘤嘤嘤——从小我就离开了妈妈，什么都没继承，不会呀。”
当清晨的第一缕朝阳刺破天空，三七浑身被汗水浸湿，碎发粘在脸颊上，惨白着小脸。真好，这一夜总算挺过去了。
三四个月后，三七隐隐摸到天衍心法第三阶后期的门槛了。按照正常修为算，三七已经是金丹中期修为了。
也不知是习惯了还是三七实力增加了，每月发作的毒也没那么痛苦了。三七抬头望望天，真好，眼睛又能看见了，日子也是好起来了。
三七能看见后第一件事就是去书海翻找关于初代宗主云渊的事情。
按理说，太虚宗的初代宗主，以一人之力创建太虚宗，除了立像刻碑，至少也得留下大量的人物传记，野史各种东西。但是整个太虚宗，除了供奉宗主的神位，竟然找不到任何关于云渊宗主的文字。
甚至当初三七在读通史的时候，介绍飞升第一人都没有说明那个飞升神界的修士是太虚宗的初代宗主。
三七回到院子，看到玉鼎真人正在开开心心的数着池子里的大胖鱼。
三七：“师父，徒儿有一事不明。”
玉鼎真人撒着饵料，“什么事？”
三七：“关于云渊宗主的事情。”
玉鼎真人一愣，看着三七，“云渊宗主，你问这个做什么？”
三七：“天启飞升第一人，也是唯一一人，为何太虚宗书海中没有任何关于他的记载。”
玉鼎真人复杂的看向三七，“这，有什么问题吗？飞升上界，当初在下界的事情不想被别人知道，成为众人谈论的对象，所以便没有任何文字记载。”
三七：“云渊宗主飞升后，难道没有想像他一样的吗？怎么可能没人记录他的修炼过程，哪怕口口相传也好。师父，你不觉得奇怪吗？”
玉鼎真人：“三七，没什么奇怪的，上界之人不是你我可以揣测的，云渊宗主已经飞升，他已经不是天启大陆的人了，不能用常理判断。你不是上界的人，怎么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三七：“师父，你，见过上界吗？真的有上界吗？”
玉鼎真人厉声打断三七，“三七！你不可以再想了，质疑天道，你会入魔的！天道威严，不容质疑和挑战！”
三七从未见过玉鼎真人如此严肃，没敢再说什么。三七走后，玉鼎真人坐在鱼池旁边，神情落寞。
玉鼎真人：“这孩子，怎么和他一样啊，质疑起天道来了。在这样下去，三七会和他一样的。”
一百多年前，玉鼎真人的得意弟子也曾这样问过他，“师父，这世上真的有上界吗？飞升上界就是成仙吗？若是上神都是悲天悯人，德惠众生的，为何下界这么多杀戮和不公，他们不出来制止呢？”
玉矶山，众合道。一男子砸了手中的杯子，暴怒道：“黑袍老怪！竟然背地里干了这么多龌龊的事情，还敢诬陷众合道！该死！”
圣女：“教主，属下奉命捉拿，那老怪物不知怎么的，修为竟然连跳了两级，属下不是他的对手。”
男子从阴影中走了出来，长发及腰，脑后只用一根木簪挽住头发，一绺白发从额角蔓延到后脑，然后消散在乌黑的发尾。长眉入鬓，狭长的眼眸灿若星子。
谁能想到，邪教的教主，竟然是这样一个看起来一身正气的年轻人。
教主：“也不是你的错，黑袍老怪叛逃，如今红莲夫人也不知去向。传令下去，众合道上下，一经发现此二人踪迹，立刻禀报！”
圣女：“教主，还有一事，因为黑袍老怪是打着众合道的名声在试炼场杀人的，所以现在其他门派派人围剿教众。教主，咱们反击吧。”
教主摆手，“他背后的主子不就是希望咱们和其他门派互相斗嘛，告诉教众，只要有我在位一日，众合道就是收容天下散修的联盟。
进出自愿，但是只一样，若是再有如黑袍老怪和红莲夫人这种以他人之命来涨自己修为的，就别怪本教主亲自出手。”
汤老头笑呵呵的走过来，“教主别生气，为了这种叛徒不值得。咱们众合道的名声本就不好，也不差这一点了。融不进去的圈子，咱们就不融了，关起门来过好自己的日子比啥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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