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阳光裹挟着梧桐叶的苦涩,在街角切割出破碎的菱形光斑。南汐洛攥着半块狐狸面具碎片的手指微微发颤,月光石戒指突然发出蜂鸣般的高频震动,冰凉的触感顺着指节爬上脊椎。她踉跄着扶住锈迹斑斑的消防栓,瞳孔倒映着面具人消失的巷口,那里正缓缓升起一缕幽蓝的数据流,如同被风吹散的幽灵。
三步之外,厉屿白翻到日记末页的手骤然收紧。泛黄纸页上的家庭合影正在发生诡异变化:厉父搭在妻子肩头的手渗出银光,母亲颈间的星芒项链与照片背景里的洛记钟表行橱窗同时泛起涟漪。当南汐洛脖颈的月光石戒指爆发出刺目白光时,合影中三人后颈的星芒项链竟同时转动,齿轮咬合的咔嗒声混着照片表面的数据流,在寂静的街道上格外清晰。
"照片里的倒影......" 厉屿白的指尖擦过相纸的瞬间,狐狸面具的轮廓突然液化成银色数据流。那些闪烁的代码在落地窗前重组,投影出半小时前街角的场景 —— 戴着狐狸面具的身影抬手时,袖口滑落的齿轮状纹身与南汐洛记忆里的某个画面轰然重叠。她后颈的银色疤痕突然灼烧起来,1998 年火灾当夜的片段如破碎的镜面在脑海中飞溅:母亲颤抖着将星芒项链塞进她枕头,冰凉的金属齿轮硌着她的脸颊,而此刻厉屿白手中照片里的项链,正以同样的频率震颤。
"那不是普通的狐狸面具!" 南汐洛的指甲深深掐进厉屿白的西装袖口,戒指的蓝光与照片的银光在两人之间织成光网。他们脚下的沥青路面突然浮现出齿轮纹路,街边的路灯同时爆裂,玻璃碎片悬浮在空中组成箭头,指向百米外的洛记钟表行。橱窗里的古董座钟同时发出齿轮卡壳的悲鸣,黄铜指针开始逆向飞转,表盘上的罗马数字扭曲成她看不懂的时空坐标。
当两人撞开锈蚀的店门时,满墙的齿轮突然挣脱轴承束缚。这些带着岁月包浆的金属零件悬浮着重组,在空中拼出一枚暗金色徽章:齿轮与沙漏交织的图案,正是南汐洛在母亲遗物里见过的印记。修理铺老板摘下玳瑁眼镜的瞬间,机械义眼折射出冷光 —— 那菱形瞳孔与她在火灾监控录像里反复观看的神秘身影,分毫不差。
“等你们很久了,实验体 XYL-001。” 老板转动手中的星芒钥匙,所有悬浮齿轮突然射向厉屿白。南汐洛下意识用身体挡在他身前,月光石戒指爆发出金色屏障,齿轮撞击屏障的声响竟组成《月光奏鸣曲》的旋律。厉屿白趁机翻开皮质日记的隐藏夹层,里面掉出一枚与老板同款的星芒钥匙。
“原来父母早有准备!” 他将钥匙插入地板的星芒凹槽,修理铺的地砖突然分裂成时空碎片。南汐洛看着碎片中闪过的画面 —— 母亲在实验室将纳米机器人注入她的胚胎,厉父在火灾现场用机械义体挡住致命一击,而老板年轻时正将星芒钥匙交给戴狐狸面具的女人。
“那个女人......” 南汐洛指着碎片里的面具人,她手腕上的机械齿轮与母亲的定情信物别无二致。老板突然咳出蓝血,机械义眼投射出最后的影像:时空管理局的总部设在时间尽头的纯白空间,而进入总部的唯一密钥,正是她与厉屿白交叠掌心时产生的爱的频率。
“去时间尽头......” 老板的身体化作星芒消散,手中的钥匙掉在南汐洛掌心。当她与厉屿白的钥匙碰撞,修理铺的墙壁突然裂开,露出通往纯白空间的时空隧道。隧道入口的金属牌匾上刻着母亲的字迹:“只有真正相爱的人,才能在时间尽头找到答案。”
纯白空间里悬浮着无数齿轮状的记忆晶体,流转的幽蓝光芒在晶体表面折射出星轨般的纹路。南汐洛的指尖刚触到标有 “1998” 的晶体,冰冷的触感突然化作记忆洪流 —— 画面中,北极星装置泛着刺目的白光,将实验室照得如同白昼。父亲布满血丝的眼睛紧盯着操作台,颤抖的手指反复调试着仪器:“我们必须启动时间循环,” 他的声音里混着电流杂音,“时空管理局的熵增检测已经突破临界值,再拖延下去,整个星城市都会被时空裂隙吞噬。”
母亲垂眸凝视着掌心的星芒齿轮,金属表面倒映出她苍白的面容。当她将齿轮一分为二时,齿轮咬合的咔嗒声在寂静的实验室里格外清晰:“把一半藏在孩子的基因里,另一半...” 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殷红血迹溅在齿轮上,“另一半绝不能落入...” 警报声骤然响起,画面在刺眼的红光中扭曲消散。
记忆晶体突然发出蛛网般的裂痕,厉屿白的机械义眼迸发出刺目的数据流,将周围空间切割成破碎的网格:“另一半齿轮在时空管理局首领手里,他用二十年时间循环构建数据模型,就是为了破解激活密钥的算法。” 话音未落,地面开始震颤,青铜祭坛裹挟着锈迹斑斑的锁链从虚空中升起。祭坛上的女人戴着狐狸面具,黑色斗篷下露出半截机械义肢,她后颈的星芒烙印正随着呼吸明灭,与南汐洛锁骨处的胎记形成诡异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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