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晚秋回到家,看到谢若林正在收拾桌子,也没心情搭理他,独自回到了卧房。
谢若林并没发现她的异常,而是兴高采烈地道:“秋,你去喊余大哥和嫂子来吃饭,我让人送个锅子来,咱们今天吃涮羊肉,蒙古馆子。”
穆晚秋答应了一声,病怏怏地上楼请余则成夫妇来吃饭。
很快一个涮羊肉火锅送过了过来,余则成夫妇也来到了谢若林家。
几人摆好碗筷,涮上羊肉,穆晚秋道:“以前在我伯父家倒是经常吃,现在吃个羊肉,跟过年一样。”
翠萍道:“要说羊肉,还得,还得是包大包子好吃。”
余则成知道她这是对嫁给谢若林生活质量大幅下滑的不满。
赶忙解围道:“谢先生又发财了,还是党通局又发外快了。”
谢若林道:“今天就是想和余大哥深度勾兑一下。”
余则成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捞起一块肥羊卷,在料碗里裹满了麻酱,塞进口里,对翠萍道:“翠萍,你和晚秋带点切面,去咱们家吃吧。”
翠萍赶忙带着晚秋捞了两碗羊肉和面,带着晚秋走了。
穆晚秋对余则成叮嘱道:“余大哥,您留点神。”
谢若林恨恨地瞪了她一眼,不过也没说什么。
这个吃里扒外的小贱货,回来再炮制她。
等两人离开,谢若林道:“余大哥,如果你突然发现我是红党,你会怎么办?”
余则成头都没抬,说了一个字:“抓!”
“你傻啊!”
“怎么做不傻?”
“留着啊,我是红党,你是保密局的,咱俩有生意可以做。”
“这要让我们站长知道,可是要杀头的。”
“简单了,他要是知道,就把他也拉进来,有钱大家一起赚嘛。”
余则成摇摇头:“不敢!”
谢若林嘿嘿一笑:“这反过来,如果您是红党,您太太也是,我就不会说出去。”
余则成警觉起来,问:“你什么意思?”
谢若林得意洋洋:“其实您和您太太都是!”
“谢先生,你想钱是想疯了吧,别开这种玩笑,要死人的!”
谢若林拿出信封,抽出里面的三封文件:“这可是延安叛徒韩继恩带人从陕北挖出来的,都是秘密档案。”
余则成内心无比紧张,还是波澜不惊地问:“怎么,上面找到余则成的大名了?”
“嗨,我哪有那本事。”谢若林拿出第一份文件,念道,“急调陈秋萍同志赶赴天津与峨眉峰以夫妻之名展开工作,掩护其实施潜伏任务,请务必于9月28日前到达分局社会部报到,绝密。”
谢若林继续拿出第二份文件:“第二份是讣告,边保六科陈秋萍同志于民国24年9月26日前赴北方分局执行任务途中不幸以身殉职,10月3日上午八点陈秋萍同志的追悼会将在王范岭村村委会举行,望接到讣告支部派人到场。”
他又拿出第三份文件:“这是陈秋萍的交通员谷有牛口述的陈秋萍同志殉职始末。”
余则成问:“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陈秋萍和你家翠萍只有一字之差,她死后第三天,你家太太到了天津,陈秋萍是你家翠萍的妹妹,在她意外死亡之后,上面急需给你配备一名太太,这可能是时间来不及了,也可能是有人已经看过照片了,找一个特别像的,结果就拿她姐姐顶替,所以你就是峨眉峰,时间去处严丝合缝。”
余则成假装拿下眼镜,苦思对策。
“峨眉峰已经找到了,你不知道?他就是陆桥山,已经押解南京,不过被郑介民保下来了。”
谢若林笑道:“余大哥,咱们都不是小孩子,你觉得我要是把这几份文件卖给李涯或者吴敬中,你经得起查吗?”
余则成愤怒起来,猛地一拍桌子:“谢若林你什么意思,你觉得就凭这几张来历不明的文件,就断定我是峨眉峰,我余则成辛辛苦苦熬到现在容易吗,你想这样就把我毁了?”
“余大哥您也别生气,我没别的意思,现在红党的情报那都卖到什么价了,咱们要是合作,我保你一年发家致富。”
“你就为了钱就说我是红党,说我太太是延安派来的?”
“余大哥,您要是红党,我得当祖宗一样供着你,谁要说出去那脑子就是缺斤短两。”
余则成站起身道:“行了,咱们不是一路人,就这样吧!”
与此同时,翠萍正在和穆晚秋聊着天。
穆晚秋忽然道:“嫂子,你和余大哥是假夫妻吧!”
翠萍皱了皱眉道:“我和老余都结婚八年了,你胡扯什么。”
穆晚秋拿出那份检查报告,递给翠萍:“那你为什么还是处女,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翠萍顿时慌乱起来,她可是安排过余则成的,要他提前把检查报告拿走,为何晚秋还会知道?
“这……这检查有误吧,这怎么可能?”
“别骗我了,你们就是假夫妻,余大哥是红党,你是游击队长,红党骨干,是来配合他工作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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