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贱人!沈云昭!你这贱人!滚开!滚开啊!”柳如霜突然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尖叫,完全失去了平日的娇媚,状若疯魔!她猛地一把抓起桌上的乌沉凤簪,如同抓着烧红的烙铁,又像是握着致命的武器,疯狂地挥舞着,双眼赤红,布满血丝,死死瞪着前方虚空,仿佛那里真有索命的仇敌!
“如霜!你干什么?!”赵启恒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厉声呵斥。
“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这贱人!”柳如霜充耳不闻,她的神智已被那诡异的甜香和簪中蕴含的阴毒彻底侵蚀!她挥舞着簪子,竟不管不顾地朝着自己那张如花似玉的脸狠狠划去!
嗤啦!
尖锐的簪尾在她娇嫩的脸颊上划开一道长长的血口!深可见骨!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她精致的妆容和衣衫!
“啊——!我的脸!我的脸!”剧烈的疼痛混合着毒素带来的极致幻痛,让柳如霜发出了更加凄厉、不似人声的惨嚎!她非但没有停手,反而如同自残般,用那乌沉凤簪疯狂地在自己脸上、手臂上乱划!每一道都深可见骨,皮肉翻卷!鲜血混合着一种诡异的、带着甜腥味的黑气,从伤口处弥漫开来!
“拦住她!快拦住她!”赵启恒目眦欲裂,惊恐地嘶吼!几名闻声赶来的仆妇和小厮也被这血腥恐怖的景象吓得魂飞魄散,战战兢兢地扑上去想按住发疯的柳如霜。
然而此刻的柳如霜,力量大得惊人,如同厉鬼附体!她挥舞着沾满自己血肉的毒簪,状若疯虎,口中不断嘶吼着“沈云昭!贱人!还我容貌!杀了你!”。一个冲在最前面的仆妇被她一簪子扎在肩头,顿时惨叫一声倒地,伤口处迅速泛起黑紫,竟也出现了中毒迹象!
混乱!血腥!恐惧!整个赵府正厅瞬间沦为修罗场!
“如霜!我的如霜!”赵启恒看着爱妾那张被自己亲手划得血肉模糊、如同恶鬼般的脸,看着她身上不断冒出的黑气,听着她那撕心裂肺、充满怨毒的嘶吼,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大脑轰然炸响!他一生工于心计,善于构陷,何曾见过如此诡异恐怖、直击心灵的场面?
爱妾毁容的痛苦,那毒簪的诡异,沈云昭名字被反复诅咒的刺激,王府中太子濒死、萧铭被拿下的巨大压力,还有对自身前途命运的极度恐慌…数重打击如同山崩海啸,瞬间冲垮了赵启恒紧绷的神经!
“啊——!!”赵启恒猛地抱住头,发出一声野兽般的狂嚎!他的双眼瞬间变得赤红,充满了混乱、疯狂和毁灭的欲望!理智的堤坝彻底崩塌!
“沈家!是沈家!是沈云昭那妖女害的!是她下的咒!是她害了我的如霜!害了太子殿下!我要杀了她!杀光沈家!”他如同疯魔般嘶吼着,猛地拔出腰间悬挂的装饰佩剑(虽非战阵利器,却也开了锋),竟不顾一切地朝着周围胡乱劈砍!一个躲避不及的小厮被他一剑划伤手臂,顿时鲜血淋漓!
“老爷疯了!”
“快跑啊!”
仆役们吓得魂飞魄散,连滚爬爬地逃离正厅。
赵启恒状若疯虎,挥舞着长剑,追砍着并不存在的“沈家妖人”,口中语无伦次地咆哮:“妖女!还我如霜!还太子殿下的命来!我要你们沈家满门陪葬!”他冲进庭院,对着花木假石疯狂劈砍,枝叶纷飞,石屑四溅!昔日威严的兵部尚书,此刻披头散发,满脸涕泪横流,衣袍沾染着柳如霜和自己的血迹,形同地狱爬出的恶鬼!
赵府上下,彻底大乱!尖叫声、哭喊声、器物破碎声,惊动了整条街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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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北王府,偏厅。
一名夜枭卫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门外,对守门的同伴低语几句。片刻后,门被推开,夜枭卫对着闭目调息的沈云昭躬身,声音平淡无波:“县主,兵部尚书赵启恒府上出事了。”
沈云昭猛地睁开眼,冰焰在眸底一闪而过:“何事?”
“赵启恒的爱妾柳如霜,不知何故突然发狂,以利器自毁容貌,伤势极重且身中剧毒,恐难救治。赵启恒受此刺激,当场失心疯发作,持剑在府中狂砍滥杀,伤及数名仆役,现已被其府中护卫制服,但神志不清,口中只反复嘶吼…要杀沈家满门,为太子和其爱妾报仇。”
沈云昭的心猛地一沉!柳如霜发狂自毁?赵启恒失心疯?剧毒?
一个名字瞬间闪过她的脑海——牵机引!
柳如霜的症状,与太子中毒后的癫狂何其相似!只是太子是饮下毒酒,而她…是接触了沾染剧毒的东西!
是那支簪子!
曹德海在王府水榭中刻意提及她腰间玉佩时,赵启恒那骤然变化的眼神!他府中搜出的“东宫”令牌残片!还有柳如霜触碰毒物发狂…这一切串联起来,指向一个可怕的真相:那支被曹德海暗示可能与母亲遗物有关的诡异凤簪,不仅是一件证物,更是一件被淬了“牵机引”剧毒的杀器!赵启恒将其私藏,本欲用来构陷沈家,却不料被自己的爱妾误触,酿成惨剧,更将自己刺激得彻底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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