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先学跪。” 桂嬷嬷的声音沙哑如同砂纸摩擦,“跪不好,这针……就扎进你的指甲缝里。”
冰冷的石板地面透过薄薄的麻布衣服,寒气直透骨髓。沈云瑶被粗暴地按跪下去,膝盖重重磕在石板上,钻心的疼痛让她眼前发黑。桂嬷嬷手中的藤条毫不留情地抽在她挺不直的脊背上!
“挺直!头低下!眼睛看地面!”
“跪姿要稳!抖什么?!”
“腰塌了!找打!”
藤条带着呼啸的风声,一下又一下,精准地落在沈云瑶的肩、背、腰、臀。每一下都留下火辣辣的红痕,疼痛如同附骨之蛆,啃噬着她的神经和意志。汗水、泪水混合着屈辱,浸湿了她额前的乱发,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死死咬着下唇,口腔里弥漫开浓重的血腥味,支撑着身体没有彻底瘫软下去。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带来尖锐的痛楚,却远不及此刻尊严被彻底碾碎、灵魂被反复鞭笞的万分之一。
不知过了多久,双腿早已麻木失去知觉,后背的衣衫被汗水、血水和藤条撕裂的口子浸透,黏腻地贴在皮开肉绽的伤口上,每一次细微的移动都带来撕心裂肺的痛楚。桂嬷嬷终于停下了手,冷冷地看着如同从水里捞出来、濒临崩溃的沈云瑶。
“记住这疼。在这里,听话,才能少受罪。” 桂嬷嬷的声音毫无波澜,她慢条斯理地收起藤条,拿起那根细长的银针,在灯下晃了晃,“明天,学怎么笑。笑得不好看,或者……不会笑……” 她阴森的目光扫过沈云瑶颤抖的手指,“这针,就会帮你‘记住’。”
沈云瑶瘫软在冰冷的石板上,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着。无尽的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彻底淹没了她。她看着那根闪着幽蓝寒光的银针,仿佛看到了自己未来无休止的、暗无天日的恐怖地狱。所有的怨恨,所有的愤怒,在极致的恐惧和肉体的痛苦面前,都化作了深入骨髓的冰冷和无助。沈云昭!你好狠!好毒!她在心中无声地嘶吼,诅咒,却连一丝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半个月后,花影楼,“海棠阁”。**
房间布置得极尽旖旎奢华。茜红的纱帐低垂,鎏金的香炉里燃着甜腻的暖情香,地上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沈云瑶,不,现在她的名字叫“瑶琴”,穿着一身薄如蝉翼、近乎透明的轻纱舞衣,露出大片雪白却布满新旧青紫掐痕的肌肤。她被迫跪坐在柔软的地毯上,低垂着头,浓妆艳抹的脸上毫无生气,只有麻木的顺从。
她的头发被精心梳理成堕马髻,斜插着一支廉价的绢花。曾经灵动、充满算计的眼眸,此刻空洞无神,如同蒙尘的琉璃,再映不出丝毫光彩。只有偶尔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无法控制的恐惧和生理性的颤抖,暴露着她内心的惊涛骇浪。半个月非人的“规矩”和“教导”,早已将她所有的棱角和反抗意志彻底磨平。疼痛、饥饿、寒冷、无休止的羞辱,成了她生活的全部。桂嬷嬷手中的银针和藤条,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让她学会了绝对的服从和麻木的表演。
徐妈妈满意地看着眼前这个如同精致人偶般的“新货”,对旁边一个穿着锦袍、眼神浑浊、大腹便便的中年富商谄媚地笑道:“张员外,您瞧瞧,这可是妈妈我新得的宝贝,‘瑶琴’姑娘。虽说是哑的,不能唱曲儿,可这身段,这肌肤,这乖巧劲儿……保管让您满意!您可是她的头一位贵客,妈妈我可是下了血本调教的!”
那富商色眯眯的小眼睛在沈云瑶近乎赤裸的身上贪婪地扫视着,油腻的脸上堆满了令人作呕的笑容,连连点头:“好!好!徐妈妈调教的人,自然是好的!懂事就好!懂事就好!” 他搓着手,迫不及待地就要上前。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叩响。一个端着托盘的小丫鬟怯生生地进来:“妈妈,前头……前头贵客们点的‘玉壶春’备好了。”
徐妈妈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耐烦地挥挥手:“知道了!没眼力见的东西,没见我这正伺候张员外吗?滚出去!”
“是……”小丫鬟吓得一哆嗦,慌忙退下,却在转身时,衣袖不小心带倒了旁边高几上的一支细长的红烛。烛台倾倒,滚烫的蜡油瞬间滴落下来,正巧溅在沈云瑶裸露在薄纱外的手臂上!
“啊——!” 一声短促而凄厉的、如同受伤幼兽般的呜咽,猛地从沈云瑶喉咙深处爆发出来!那滚烫的灼痛感,瞬间撕裂了她用麻木和恐惧强行构筑的心防!她像被烙铁烫到一般,猛地缩回手臂,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空洞的眼中第一次爆发出强烈的、本能的痛苦和惊恐!她下意识地抬头,想看清是什么伤了她,目光却猝不及防地对上了房间角落那面巨大的、镶嵌着繁复螺钿的梳妆镜!
镜子里,映出一个浓妆艳抹、穿着暴露舞衣、眼神惊恐绝望的女人。那脂粉厚重得掩盖不住枯槁的脸色,那华丽的舞衣如同包裹尸体的裹尸布,那空洞麻木的眼神……如此陌生,又如此……下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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