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国靖渊王殿下谕旨:贵妃王氏,听旨!”
“王氏”二字,如同两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王贵妃脸上!她入宫十余载,位尊贵妃,执掌凤印,何曾被人如此直呼其姓?这赤裸裸的轻蔑与贬斥,让她浑身发抖,羞愤欲绝!
赵全根本不理会她的反应,用那毫无起伏的声调继续宣读:
“查:贵妃王氏,身为后宫妃嫔,不修妇德,不念君恩,勾结前朝逆贼王崇,内外串联,祸乱宫闱!其罪一:利用执掌后宫之便,私通宫禁,为逆贼王崇传递消息,泄露禁中机密!”
“其罪二:以巫蛊厌胜之术,诅咒圣躬,意图谋害陛下,动摇国本!证据确凿,其贴身侍女玉簟房中搜出写有陛下生辰八字之桐木人偶,遍插毒针!”
“其罪三:为助王崇谋逆,指使内侍总管太监陈福(王崇心腹,已伏诛),于御园假山暗埋引魂金碎片,引动阴煞之气,侵蚀宫禁,损毁龙脉根基,罪同弑君!”
“其罪四:构陷昭阳公主沈云昭,散布流言,污其清誉,更于公主饮食中暗下‘蚀心散’,致公主气血亏虚,险遭不测!幸得太医及时发现,方未酿成大祸!”
赵全每宣读一条罪状,王贵妃的脸色就惨白一分,身体就颤抖得更加厉害。当听到“巫蛊诅咒陛下”、“暗埋引魂金”、“下毒谋害昭阳公主”时,她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双腿一软,若非玉簟死死搀扶,几乎瘫倒在地!这些…这些隐秘至极的事情…他们怎么会知道?!连玉簟房中的人偶都被搜出来了?!陈福也死了?!
“王氏罪大恶极,天理难容!着即褫夺贵妃封号,废为庶人!收回金册金宝,剥去凤冠霞帔!坤宁宫一应宫人,即刻锁拿,交由内侍省慎刑司严加审讯!钦此!”
最后两个字落下,如同最终的丧钟!
“不——!!!”王贵妃发出一声凄厉绝望到不似人声的尖嚎,猛地挣脱玉簟的搀扶,状若疯魔地扑向赵全,“假的!都是假的!是萧绝污蔑本宫!本宫是陛下亲封的贵妃!本宫兄长是当朝首辅!你们不能这样对本宫!本宫要见陛下!陛下——!”
然而,她尚未扑到赵全面前,两名如狼似虎的禁军甲士已如同铁塔般挡在她身前,冰冷的长戟交叉,锋利的戟尖闪烁着寒光,抵住了她华丽的宫装!
“庶人王氏,接旨!”赵全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波澜,如同在看一个死人。他一挥手,身后立刻走出四名膀大腰圆、面无表情的健壮嬷嬷!这些嬷嬷眼神锐利,手上筋骨虬结,显然是专门负责处置犯事宫嫔的“执刑嬷嬷”!
“你们敢?!滚开!别碰本宫!”王贵妃歇斯底里地挣扎、尖叫、撕打,头上的凤冠在挣扎中歪斜,珠翠散落一地,精心梳理的发髻凌乱不堪,状若疯妇。
但那四名执刑嬷嬷如同铁钳般,毫不留情地抓住了她的双臂和肩膀!她们的力量极大,手法极其刁钻老辣,瞬间便制住了王贵妃所有的反抗。其中一人猛地抬手,“嗤啦”一声脆响,粗暴地扯下了她身上那件象征贵妃尊荣的明黄凤纹宫装外袍!另一人则毫不怜惜地一把薅下了她头顶那顶赤金点翠九尾凤冠!
“啊——!”王贵妃只觉得头皮一阵剧痛,精心保养的长发被扯断,狼狈地披散下来。华丽的宫装被剥去,只剩下素白的中衣,在初秋微凉的空气中显得异常单薄和屈辱。失去了凤冠和宫装的她,瞬间从云端跌落泥淖,再无半分贵妃的威仪,只剩下一个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的囚徒!
“娘娘!!”玉簟哭喊着想要扑上来,却被旁边的禁军士兵用刀鞘狠狠砸在膝弯,惨叫一声跪倒在地,随即被两名太监粗暴地扭住胳膊拖走。
“带走!”赵全冷冷下令。
执刑嬷嬷们如同拖拽一件破败的玩偶,毫不客气地架起还在徒劳挣扎、嘶声哭骂的王贵妃,粗暴地向外拖去。昔日的雍容华贵、趾高气扬,在这一刻被彻底碾碎,只剩下绝望的哀鸣和屈辱的泪水,洒落在坤宁宫冰冷的金砖地面上。
“萧绝!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陛下!陛下救我啊——!!”
凄厉的诅咒和哭喊声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宫墙夹道深处。
赵全面无表情地看着王贵妃被拖走的方向,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他转向殿内那些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瘫软在地的坤宁宫宫人,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全部拿下!押送慎刑司!仔细审问,凡有知情不报、助纣为虐者,严惩不贷!”
“诺!”如狼似虎的禁军士兵立刻冲入殿内,如同驱赶羊群一般,将哭喊求饶的宫女太监们粗暴地捆缚起来,押解而出。昔日庄严肃穆的坤宁宫,瞬间变得一片狼藉,只剩下散落的珠翠、破碎的瓷片、翻倒的香炉,以及空气中残留的、绝望的气息。
赵全的目光扫过这空荡而凌乱的大殿,最后落在凤榻旁那方被王贵妃遗落的冰蚕丝绢帕上。他缓步上前,用戴着鹿皮手套的手,小心翼翼地拾起那方价值千金的绢帕。绢帕的一角,用极细的金线绣着一个微小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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