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未散尽,新学员们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宿舍区。冷艳锯推开吱呀作响的木板门,阳光透过窗户上的蜘蛛网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这地方也没指导员说的那么吓人嘛。"李拥军一屁股坐在吱嘎作响的床板上,顺手拍死一只正在他枕头上散步的蟑螂,"看,连小强同志都这么热情好客。"
与凤凰同飞,必是俊鸟。张帅正用牙刷仔细清理着床缝里的不明物体:"我敢打赌,这床垫上次清洗是在二战时期。"
考古专家喜极而泣,他的耐心细致终于开始有了回报。突然举起一根弯曲的铁丝,"嘿!发现古董了!这可能是隆美尔用过的牙签!"
宗成能站在门口,脸色比僵尸还难看:"各位...我们是不是来错地方了?团部雄伟壮观,教导队却如此不堪,这确定不是废弃的养猪场?"
早饭时间到,饥肠辘辘的冷艳锯,踏入食堂的那一刻,突然目眩神迷,以为自己误入了月本国继远花街。
近百位小苍蝇子身穿黑色制服,在空中举行着盛大的芭蕾舞表演。高难度盘旋,快节奏俯冲,动作大胆泼辣,简直可以参加特技飞行比赛。
"卧槽!什么情况,优胜劣汰,屎者生存啊。"李拥军一个箭步冲到打饭窗口,又闪电般退了回来。
"兄弟们,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今天有肉!坏消息是...肉还在飞!"
冷艳锯紧闭嘴巴,魂不守舍,生无可恋盯着自己餐盘里的"三菜一汤"。
三片发黄的菜叶,漂着不明黑色物体的浑水,如果也能称之为汤的话。
一只肥硕的苍蝇优雅地飞来,落在他的米饭上,开始不停搓手,仿佛在说:"兄弟,甭客气,这顿我请。"
"报告教官!"张帅突然举手,声音颤抖,"我的菜里有...有..."
"有月本服务生小苍蝇子,全蛋白质黑色料理,是吧?"刘淮水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
顺手拍飞一只停在他肩上的苍蝇,"少见多怪,赶走就行,大惊小怪什么?这在教导队算五星级待遇了!"
宗成能用筷子小心翼翼地拨弄着饭菜:"教官,我突然理解,为什么您长得这么...粗犷了。在这种环境下茁壮成长,的确需要很强的...适应能力。"
冷艳锯的筷子悬在半空,迟迟不敢落下。他看着一只苍蝇在炒青菜里快乐地打滚,另一只则在汤里表演仰泳。
"我们少见多怪...是不是改信印度佛教?"冷艳锯小声问,"不杀生的那种?"
李拥军已经放下刀叉,立地成佛,闭着眼睛往嘴里扒饭:"别多想,就当是在吃日式料理。你看这个黑胡椒粒..."
他吐出半只苍蝇,"小苍蝇子...贴身黑丝制服,胳膊细细,小腿长长,还挺新鲜可爱啊。"
张帅推了推眼镜,突然灵光一闪:"我知道了!这是野外生存训练的一部分!教官在教我们,怎么在极端环境下补充蛋白质!"
"放屁!"刘淮水一巴掌拍在张帅后脑勺上,"自作多情,自我膨胀,这就是炊事班彭嘉神昨晚喝多了,没关窗户!"
令人惊讶的是,这顿"盛宴"竟然让新学员们无师自通了西餐礼仪。每个人都用堪比外科手术的精准度,小心翼翼地挑拣着勉强可以下咽的食物。
"看我们的用餐姿势多优雅,同志们。"宗成能翘着兰花指捏着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在米其林餐厅呢。"
李拥军突然眼睛一亮:"我发现秘诀了!只要吃饭的时候不停说话,苍蝇就不会飞进嘴里!"
他刚说完,就"呸"地吐出一只苍蝇,"打脸了,打脸啊,兄弟们...此处口误,当我没说。"
冯大嘴终于放弃挣扎,默默掏出口袋里的方便面,加进三菜一汤。就在这时,一只苍蝇竟然直接扎进了他的面汤里,还欢快地游起了蝶泳。
"猛虎怕群蝇,这些狗娘养的连方便面都不放过..."冯大嘴欲哭无泪。
"报告班长,我肚子难受,要去厕所!"李拥军挺直腰板,声音洪亮地喊道。
刘淮水缓缓转过身来,眯起眼睛盯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新兵蛋子。他脸上的刀疤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狰狞,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
"班——长?谁是谁的谁,你她妈的班长。"刘淮水一字一顿地重复着,声音低沉得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他步步紧逼,慢慢踱步到李拥军面前,作训靴踩在碎石地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肩上的星星不说话,一闪一闪亮晶晶。李拥军这才注意到,刘淮水肩章上那明晃晃的一杠一星,冷汗瞬间浸透后背的作训服。
"新兵蛋子,没脑子,不长记性。"刘淮水突然暴喝一声,吓得旁边树上的麻雀扑棱棱飞走,"在教导队,你必须称呼我为'教官'!懂吗?"
"是...是!教官!"李拥军结结巴巴地回答,声音都变了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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