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米线沟笼罩在牛奶般的雾气中,露珠在芭蕉叶上滚来滚去,最后"啪嗒"滴在冷艳锯的狙击镜上。
他轻轻抹去水珠,将脸重新贴在冰冷的枪托上,右眼透过瞄准镜,锁定三百米外那个撅着屁股的缅军哨兵。
那家伙把钢盔倒扣当凳子,正坐在上面嗦米线,烫得直吐舌头。冷艳锯嘴角微微上扬,食指在扳机护圈上轻轻摩挲。
不是现在,他告诉自己。总攻还没开始,过早暴露位置会打草惊蛇。
"冷哥,看到什么好玩的?"耳麦里传来李拥军压低的嗓音,带着一贯的嬉皮笑脸。
"一个用钢盔当凳子的天才。"冷艳锯轻声回应,视线扫过整个缅军阵地。三门迫击炮围着土灶摆成三角形,几个士兵正用军用水壶煮咖啡。这哪是前线阵地,简直是野餐营地。
雾气缓缓地消散,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轻轻揭开,露出了隐藏在其中的世界。阳光像金色的箭矢一样,穿过林间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冷艳锯静静地站在那里,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有些模糊。他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然后伸手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压缩饼干。
饼干的包装在手中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他用牙齿撕开包装,露出里面坚硬的饼干。
三天前,果敢人民军已经完成了对米线沟的合围。现在,他们只需要等待总攻的信号。冷艳锯深吸一口气,感受着清晨清新的空气,他的目光穿过树林,落在远处的缅军阵地上。
"各单位注意,心理战广播即将开始。"指挥官彭大山沉稳的声音在通讯频道中响起,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冷艳锯眯起眼睛,紧紧地盯着缅军阵地,仿佛能透过那层层的防御看到里面的敌人。
几分钟后,四面佛上的人民军广播站开始播放特别节目。广播声在清晨的山谷间回荡,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亲爱的米线沟守军,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投降吧,我们会给你们送上美味的酸菜米线,还有我们特制的辣椒酱哦……"
播音员用缅语和汉语轮流播报着,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戏谑和嘲讽。
缅军阵地上顿时骚动起来。几个士兵忍不住探头探脑地张望,想要看看这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那个坐在钢盔上的哨兵,更是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广播,吓得差点打翻了自己的早餐。
播音放到第三遍时,冷艳锯的瞄准镜里出现了十几面白旗——仔细一看全是缅军的餐巾布。
一个上尉军衔的军官站在最前面,手里举着扩音器:"能不能用重机枪换点辣椒油?"
通讯频道里爆发出压抑的笑声。冷艳锯摇摇头,这些缅军比他想象的还要松懈。不过话说回来,被围困一周,缺粮少弹,士气低落也是情理之中。
"别大意,"指挥官彭大山的声音再次响起,"吞吞敏那个老狐狸还没露面。情报显示他们至少还有一个连的兵力藏在要塞里。"
正午时分,雾气完全散去。冷艳锯感到汗水顺着后背流下,浸透了迷彩服。突然,通讯频道里传来急促的指令:"准备总攻,信号马上发出。"
冷艳锯屏住呼吸,等待那三发红色信号弹升空。然而,预期的信号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三声歪歪扭扭的布谷鸟叫。
"布谷——布谷——布!"
冷艳锯转头看向声音来源。李拥军像只树袋熊似的抱着松树杈,腮帮子鼓得活像塞了两个鸡蛋。
他刚叫到第二声,一只肥硕的松鼠就踹在了他钢盔上,"咣当"一声惊飞了满山的麻雀。
"操!"李拥军的咒骂通过耳麦传来,"信号弹受潮了,指挥官让我模仿鸟叫...这该死的松鼠!"
冷艳锯看到这一幕,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但他很快就收敛了笑容,毕竟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他心里暗自想道:“总攻就是总攻,管它用什么信号呢。”
他重新将目光锁定在那个缅军哨兵身上,只见那名哨兵已经站起身来,正满脸困惑地四处张望着。显然,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砰!”一声轻响,冷艳锯手中的消音狙击枪发出了致命的一击。子弹如同闪电一般,瞬间穿过了哨兵的钢盔,在上面留下了一个小小的孔洞。
紧接着,哨兵的身体像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样,直挺挺地向前栽倒,不偏不倚地掉进了他刚才撒尿的坑里。
这一枪仿佛是进攻的号角,刹那间,人民军从三个方向同时发起了猛烈的攻击。迫击炮弹如同雨点一般,呼啸着落在缅军的阵地上,激起了一片尘土飞扬。
冷艳锯并没有被眼前的混乱所干扰,他迅速转移位置,继续寻找下一个有价值的目标。就在这时,张帅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注意,要塞正门有动静!”
冷艳锯立刻调转枪口,将目光投向了缅军要塞的正门。只见那扇厚重的铁门正缓缓地打开,一个身材矮胖的军官举着白旗走了出来,他的身后紧跟着几个高级军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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