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水泥别兑那么多水!你这是要和稀泥呢?"他冲着正在搅拌水泥的李拥军喊道。
李拥军抹了把脸上的泥点子:"老张你行你来!老子打了半辈子仗,现在倒好,改行当泥瓦匠了!"
这时,一群村民扛着锄头走来。领头的老人笑呵呵地说:"长官,我们来帮忙!"
张老实赶紧迎上去:"哎哟,老村长,这怎么好意思..."
"有啥不好意思的?"老人拍拍他的肩膀,"你们帮我们修路,我们出点力气应该的!"
很快,工地上就出现了奇特的景象:穿军装的和穿便服的并肩劳作,时不时还传出阵阵笑声。
新建的勐古小学终于落成。虽然只是几间砖瓦房,但已经是当地最气派的建筑了。
开学这天,张帅紧张地整理着领带:"林政委,我、我从来没给孩子们上过课..."
林小虎拍拍他的肩膀:"怕啥?就教他们认认字,算算数。对了..."他神秘地掏出一本小册子,"顺便教教这个。"
张帅翻开一看,是手写的《果敢民主解放军识字课本》,第一课就是:"枪杆子里出政权,锄头把子里出民心。"
开学典礼上,当孩子们用稚嫩的声音齐声朗读时,站在后排的彭大山悄悄抹了抹眼角。
新设立的医疗站前,军医古月妮正在给村民看病。
"大娘,您这是风湿,得注意保暖..."她话还没说完,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只见冯大嘴背着个血淋淋的士兵冲进来:"快!救人!"
古月妮赶紧上前检查,结果发现"伤员"脸上抹的是番茄酱。冯大嘴不好意思地挠头:"那什么...我们搞急救演练来着..."
古月妮气得抄起扫把就追:"冯大嘴!老娘今天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围观的村民笑得前仰后合。有人感叹:"这些当兵的,跟以前那些凶神恶煞的缅军真不一样..."
雨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砸在勐古新修的道路上。李拥军披着件褪色的军用雨衣,踩着泥水来回踱步,时不时用靴尖踢踢路基,活像只检查领地的老山猫。
"瞧瞧!"他冲身后的张老实咧嘴一笑,雨水顺着他的络腮胡往下淌,"老子带人夯的这条路,炮弹炸不垮,山洪冲不烂!"
张老实还没来得及回话,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哨声,紧接着是村民的呼喊:"水渠垮了!快来人啊!"
李拥军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垮塌的水渠像被巨兽啃了一口,浑浊的山洪正疯狂灌进农田。几个村民手忙脚乱地往缺口处堆沙袋,可刚丢下去就被激流卷走,活像往瀑布里扔树叶。
"都让开!"李拥军吼了一嗓子,抄起铁锨就跳进泥水里,"二班堵左边!三班运沙袋!老张,你带人砍竹子扎栅栏!"
士兵们呼啦啦冲进雨幕,迷彩服很快糊成了泥黄色。张老实指挥几个小伙子砍来粗竹竿,三下五除二扎成简易拦水架。
新兵王小虎扛着沙袋跑太急,脚下一滑,整个人栽进泥坑,再爬起来时活像个会走路的巧克力雕塑,逗得旁边的大婶直拍腿:"哎哟喂,当兵的变成土地公咯!"
寨子里的阿婆们不知何时冒雨赶来,拎着竹篮挨个塞煮鸡蛋:"吃口热的才有力气!"有个扎红头绳的小姑娘踮着脚给士兵打伞,自己半边身子都淋透了。
李拥军正和几个壮汉抬石块,突然脚底一滑,眼看要栽进激流,却被斜刺里伸出的扁担勾住了腰带——原来是村里杀猪的老杨。"李队长,"老杨嘿嘿一笑,"您这身板要是喂了鱼,明年我们寨子可没路走咯!"
直到后半夜,水渠才勉强稳住。精疲力尽的士兵们挤在村委会的竹楼里烘衣服,十几条迷彩裤衩挂在火塘上方,远看像万国旗。张老实拧着袜子感慨:"老李啊,你这工程质量..."
"闭嘴!"李拥军把烤红薯砸过去,"老子明天就带人重修水渠,用钢筋水泥!"
窗外雨声渐歇,不知谁起了头,竹楼里忽然飘起跑调的军歌。火光映着张老实缺了颗门牙的笑脸——白天救险时被锄头柄撞的。李拥军摸出半瓶苞谷酒,咬开瓶盖嘟囔道:"等路修好了,老子要立块碑..."
"写啥?"
"就写——'此路能扛炮弹,但怕老婆唠叨'!"
浑身湿透的冷艳锯也赶到了现场。他看着忙碌的人群,对身边的冯大嘴说:"老冯,咱们这条路,算是走对了。"
冯大嘴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笑着点头:"是啊,得民心者得天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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