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那个人看了很久。
熟悉的眉眼让他踌躇。
那个人,是他日思夜想,失联已久的哥哥。
叶言终于反应过来,松了挂在方循然腰上的腿跳下来,用手背焦急的擦着唇。
“哥,哥哥。”他局促的叫完,眼底爆发出惊喜,眼睛瞬间亮了,不可置信的看看方循然又看向病房门口的人。
“哥哥!”他兴奋的扑向那个人怀里。
那个人和叶言长得有六七成像,但是比他更加成熟,气质凌厉,眉眼深邃。他比叶言稍高一些,身形相似,那双桃花眼几乎一模一样。
叶文谦抱住他,视线却盯着方循然。
“哥哥!”叶言又叫了一声。
叶文谦这才低头看他,低头亲他额头,“阿言,过的还好么?”
“嗯,方循然……,方循然把我照顾的很好。”叶言转头看方循然,想起刚才的事红了脸。
叶文谦拉着他进病房,把门刷一下甩上。
叶言愣愣的看着伸手拉他,“哥哥,你生气了?”
“我们就十几天不在你身边,你就给自己找了个对象?不行你这是早恋,我不同意!”叶文谦高扬着嗓音,声音里满是痛失弟弟的沉痛。
叶言懵了,有些磕巴,“什,什么十几天?我都来了快一年了。”
“什么?”叶文谦还要谴责方循然,忽然停下,不可置信的看他,“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叶言说了一个时间。
“我也是啊,但是我到这里的时候,已经2124年8月多了。”叶文谦说着,声音没了,他仔细打量着自己的弟弟。
叶言长高了一点,看着也更成熟了一点,眼底有他以前没有的神色,不再像以前一样充满稚气。
“我没保护好你。”叶文谦拉他抱进怀里,低头哭了,“你受伤没有?找不到我们是不是很难受?没事了,没事了。”
叶言抓住他背上的衣服,一直以来的委屈如瓢泼大雨,倾盆而下。他放声大哭,翻来覆去的说着他的委屈,紧紧的抱着哥哥。
“没事了,以后哥哥在。不怕,不怕。”叶文谦心痛,他那么小的弟弟一个人在外面受了这么多苦,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叶言哭的停不下来,被他一哄哭的更凶了。
叶文谦等着他哭够,给他擦眼泪。
“哥哥,爸爸妈妈呢?”叶言红着眼扯他衣摆。
叶文谦沉默了,他看着叶言,抿唇不语。
“怎么了?爸爸妈妈怎么了?”叶言又要哭了。
“我带你去看,你做好心理准备。”叶文谦牵着他的手,带着他往病房外走。
他走路时完全看不出来腿上的伤。
方循然沉默的跟着他们,他听见了病房里的话。
“哥哥,爸爸给你做了新的假肢吗?”叶言注意到哥哥的腿,边擦眼泪边问。
“嗯,来这里之后爸爸发现了很多新的东西,他整理了一个U盘,说你肯定会很开心。”叶文谦拉起裤腿给他看。
叶言看了一眼就拉着他的手松开裤腿,“他们出什么事了?你们来这儿时在哪里?”
“我们,我们在缅国。”叶文谦想起什么,眼睛红了,“那里有点乱,我们,一直在想办法回来。”
叶言在听见缅国的时候就又开始掉眼泪,他简直不敢想那边的混乱。
两兄弟一前一后牵着手走,都低着头默默擦眼泪。
重症监护室——
叶文谦带着叶言站在走廊上,看着里面的人。
“爸爸受了枪伤,我们被救的时候医生说来不及了,只能吊着命。爸爸说,他怎么样都得见到你,才能放心。哪怕他把我和妈妈保护的很好,妈妈在最后关头还是受伤了,她撞到了头,以后可能都看不见了。”
“医生说,不做开颅手术的话,可能,也不久了。但是妈妈的情况做手术成功率不高,她不愿意。我们都放心不下你。”
叶言手贴在玻璃上,一眨不眨的盯着里面的人。
一位满头华发眼角戴着细微皱纹的女士坐在轮椅上,牵着病床上一位老先生的手。她头上缠着纱布戴了帽子,哪怕这样,依旧能看得出往日风采,气质宁静温和。
叶言是老来子,他出生的时候父母都四十多岁了。当时他哥非闹着要一个弟弟妹妹,死活不同意他们打掉,于是就有了他。他的名字还是哥哥取的。
他的父母很爱他,哥哥也很爱他。他哪怕长大了,他们也像带小朋友一样带着他,亲亲抱抱。
“那你呢,你是不是也受伤了?”叶言转头问他,哥哥都不叫了。
叶文谦见瞒不过,掀起病号服,“肚子上的伤,没什么大碍。”
他腹部被白色包裹,看不出伤势。
叶言埋头,抵着他的胸膛。
“好了,长大了,就不哭了。”叶文谦问,“你的十九岁生日谁给你过的?”
叶言抬手,指向角落站着的人。
是方循然。
叶文谦沉下眼和他对视,方循然毫不避让坦率的由他打量。
“真的不能和他分了吗?我不喜欢他。”叶文谦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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